“所以每有年輕人願意來我這裏看看，我都會跟他們聊上一會兒。”
“那你聊的過來嗎？”周玄心裏想著。
季華好像看出了他的心聲，說道：“你是第二個。”
“那第一個......”周玄喃喃自語，眼神看向被簇擁著的蘇雅楠。
“她是第一個。”季華點了點頭。
“您也是這樣跟她說了以後，她就成為這裏的常客了是嗎？”周玄問。
“沒錯。”
“您還真是位稱職的神父。”
“多謝誇獎。”
周玄再度看向因蘇雅楠而熱鬧起來的大廳裏，一種名為孤獨的情緒淡淡地在他心裏發散開來。
“戰爭是為了獲得，而戰爭的另一麵則是失去，也就是你現在所看到的樣子。在我將他們一個個接來這座養老院之前，他們酗酒、易怒，人生頹廢，他們在戰爭裏失去了太多。怎麼樣年輕人？看到這些以後對自己的機甲師之路有些許迷茫了嗎？”季華問。
“如果這就迷茫了的話，那我也許就不該踏上這條路。”周玄方才還在平靜傾聽的臉上露出自信，“如果等我老了，也會有這樣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兒來找我聊天，我到時一定會要個她的簽名。”
“哈哈哈真是個不錯的年輕人，我很看好你，追女孩可不容易，要加把油啊。尤其是這種女孩兒。”季華一臉我懂的神情。
“誒？”周玄連忙解釋，“我們隻是同學......”
“別傻了。”季華拍拍他的肩膀，帶著些曆經滄桑的閱曆感，“你們這些年輕人呢，總是喜歡互相拉扯，無非就是些你愛我，我愛你的橋段，我看的多啦。”
“在我們那會兒年輕的時候，男孩和女孩們約著去看電影、去旅遊、去水族館、去玩真人戲劇。但這些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東西，沒有一個女孩願意帶你來養老院。這麼特殊的女孩兒，可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周玄心裏一口大槽不知道如何吐，心說你剛才說的那些才是正常的對吧？哪有人約會帶別人來養老院的？這也太特殊過頭了吧。還有你這副語重心長的模樣，你到底是院長還是神父？還是知心大叔叔。
“年輕人，我看你很滿意啊，這個女孩可不好追，這是我的電話，以後可以常來玩兒，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呢。”季華把一張寫著聯係方式的紙條拍到周玄手裏，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周玄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中年男人好像不太一般。
“您是反戰派嗎？”周玄突然問道。
“我？不，我是主戰派。”季華嚴肅道。
“那您說的那些......”
季華搖著頭，說道：“我的意思是，先輩的血從來不能白流！去讀讀曆史吧，年輕人，多了解了解過往你就都知道了。”
季華沒有再多說，起身走開了，捧著那本看起來頗為厚重的神學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