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哲殿。
餘則遠緩緩走到大殿內,純白的長袍垂落至地,隨著他的動作亦步亦趨地向前微微擺動著。
他緩緩推開寢殿的門,卻迎麵襲來一陣強風,令他雙眸微闔。風停後,餘則遠看向房內,四周一切如常,可那書案上卻似有一本書籍被風吹亂。餘則遠走過去,隻見那書頁上儼然寫著兩個醒目大字:
渡魂。
……
說時遲那時快,隻一眨眼,任濰便已行至池莘跟前。好在池莘反應也是極快,同時出手橫劍擋在身前。兩劍在二人眼前相撞,發出錚錚劍鳴。
池莘透過長劍看向任濰,對方雙眼微眯,忽地輕聲一笑。她暗道不好,隨後用勁壓劍揮出一道劍氣,任濰向後一步同樣以劍抵擋。
池莘正想乘勝追擊,不料腳下白玉地板驟然崩裂,她忽然想起什麼,一咬牙躍至應隋鈺身旁,而後迅速咬破手指,在他身側繪下一個小型傳送陣。
雞窩就雞窩吧!!總比待在這兒被打成爛泥巴好。
陣法落成,光芒閃爍之時,池莘猛然回頭接下一道劍意。
丫的這王八蛋竟然搞偷襲!!
池莘本以為那劍意被她擋了下來,正思忖著改如何還手時,卻發現了不對勁:那劍意在她麵前不減反增,甚至比她接下是更甚。
池莘餘光瞥到身後的應隋鈺,那一刻在她心裏篤定了一個信念。
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劍意擋下來!
再堅持一會兒!!……一會兒就行……!
劍意逼近池莘喉間,她被迫仰起頭,卻突然發現那並不隻是一道劍意。
那是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劍。
池莘瞳孔驟縮,還未做出反應,一把長劍已然貫穿她的身體。鮮血滴落在應隋鈺的臉上,他皺著眉頭緩緩睜眼,在視線被白光淹沒的前一秒,他看到了她被長劍貫穿的身軀。
“咳!…”池莘在傳送陣消失後吐出一口鮮血,拿著長劍的手也無力垂下。
丫的…真損啊。
“劍意是假的啊,小師妹。”任濰笑道。“你不會信了吧?”池莘沒有接話,喘息幾口後抬手拂上任濰的劍。
“你也…不過如此。”
任濰一愣,隨後對上池莘那雙異色的眸,那裏寫滿了倨傲與不屑。他勃然大怒,隻一抬手間,池莘手中長劍便消失不見。
阿姐,莫要怪我。
“你倒也同餘則遠那廝有幾分相像。”他忽然開口道。池莘還未回答,任濰手中再次用力,將長劍推入幾分。
“一樣固執死板,簡直是無可救藥!!”任濰憤怒地將長劍一寸寸送入池莘體內,他現在就要殺了她,讓餘則遠也嚐嚐失去珍視之人的滋味。
他正瘋魔時,長劍卻戛然而止。池莘握住了他的手,鮮血也溫熱了那把冰冷的長劍。
伴隨著粗重的喘氣,她緩緩開口道:“你說得對…”
她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握上任濰的手後一使勁,竟是硬生生將那長劍從身體裏拔了出來。
任濰怔住。
“你…!”“哈哈…”池莘踉蹌著後退,兩人不知何時落到了一片水麵。她越是往後,鮮血滴落至水中,頓時染紅一片水麵。
“我同師傅一樣…痛恨著這世上…所有的魔…”
任濰並沒有接話,隻是佇立在原地。
“但是…但是你不一樣..”
任濰有些詫異。池莘身形不穩,忽地跪倒下去。她單手撐地,一手捂住涓涓流血的傷口。
“你雖然混蛋,但你畢竟……是任錦衣的弟弟。”
任濰恍然,似是被這一句話牽住了思緒。不知過了多久,池莘再次開口道:
“在那個秘境裏,你沒有看到...”
任濰忽地回過神,問道:“什麼?”
池莘不答,隻是喘了幾口氣後緩緩起身,穩住身形後雙手迅速結印。最後一印落成,白金色的長劍緩緩在她手中凝聚成形,池莘抬手胡亂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呼出一口氣後抬眼看向任濰。
“那個答案……你自己去問餘則遠吧!”她箭步衝向任濰不用劍意,不用咒術,隻單單憑那長劍向前攻去。任濰皺著眉頭應戰,看著池莘手中長劍,他無奈道:
“無論你說什麼,都無法改變這既定的事實。”
他輕輕抬手接下池莘一劍,道:“今天,你注定會死。”
池莘不屑一笑,眨眼間移至他劍底道:
“誰死還真不好說。”
任濰對她的挑釁像是免疫了似的,隻是稍稍領首便再次封住池莘的攻勢隨後麵無波瀾地反擊。
要不是他劍劍刁鑽直擊要害,池莘還真以為他沒把那嘲諷往心裏去。
當池幸再一次擋下任濰的劍時,他終於皺了皺眉
“就這?”她笑道。
任濰不答,隻是心足暗暗思考著對策,另外分出餘力與池莘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