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煜塵興奮地握著瑪瑙手鏈,完全把錢嬪忘在腦後。
“哎,我今天來不光是還你手鏈,還有事情跟你講的啊!”
眼見納蘭煜塵拿著瑪瑙手鏈就要跑路,錢嬪趕忙出聲阻止。可惜,某人已經興奮過了頭,扯著一地的葡萄藤就想往屋裏跑,幸好錢嬪手快,拉住了他,要不然,又要被還沒倒下的架子砸個正著。
“咦?你怎麼還在這裏啊?”
拜托!東西都送完了,趕緊的回去睡覺了啦!他可要好好研究研究,以後他要天天抱著這串珠子睡覺才行的嘞!現在先讓他和珠子親近親近先!
“明天皇上要在東郊狩獵,皇上說我可以帶一個人去,你去嗎?”
晚膳前,李冼薦自己一個人悄悄地到了錢嬪的小院,手裏就拿著這串水草瑪瑙手鏈。
除了這句“明天東郊,你帶個人去”之外,李冼薦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又走了。
如果不是幾個月的相處,換個人,大概會以為李冼薦腦袋有問題。
對於,納蘭煜塵來說,他就聽見倆字“東郊”,東郊等於郊外等於宮外等於自由!!!??!!哈哈!!!!!
他真想仰天長笑兩聲以示自己心中歡樂的氣氛!!
“去去!!當然去!”
“那好,明天我來找你。”
三個月前,先帝駕崩時留下聖旨,由十四皇子繼承大統。
先帝駕崩的時候,隻有鄭如、吳國棟和左宇辰在他的身邊,朝中暗潮湧動著,所有人都認為,第二天得到的會是七王爺登基的聖旨。
誰知,卻等來了十四王爺的繼承大統,緊接著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的七王爺居然失蹤了!!麵對這麼詭異的情況,身為七王爺的舅舅,左宇辰沒有絲毫的動作,而是專心輔佐十四王爺。
不過,通過十四王爺府上的一個名叫納蘭涼兒的小妾,大臣們都知道,這個皇帝大概隻是個過渡。真正對新皇帝忠心耿耿的人,十個手指頭都數的出來。
就像今天。
東郊狩獵,純粹是皇帝的個人娛樂而已。他帶誰來,不帶誰來,應該都由他自己決定,而不是像現在。
“陛下,這個蘭妃已經住在冷宮,今天這種歡樂的日子,您怎麼能帶她來?”
鄭貴妃的父親——鄭如,手握朝中兵權,京畿重地的士兵調動,全憑他一句話——對皇帝說話的口氣非常不佳,如果不是開頭一句“陛下”,別人大概會以為是對家仆說的。
和他一起的,還有吳貴妃的父親吳國棟,這個國家的財政全部掌握在他的手裏,不誇張的說,現在皇帝想吃什麼喝什麼,如果他不同意,就什麼都得不到,“就是嘛,鄭貴妃和吳貴妃,陛下您應該帶她們來。”
“是嗎?”
李冼薦的話不多,穿上龍袍總有一種無形的壓力,鄭如幾個人對他的態度很不滿意,現在說是互相牽製,其實他們的勝算比李冼薦的要低個一成,目前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李冼薦的目光在一個歡呼雀躍的人身上,動也不動。
大臣們在分兩排站在臨時搭建的台子邊上,眼觀鼻鼻觀心,台上和他們就是兩個世界。
“算了算了,陛下,還是做正經事吧。”左宇辰把“正經事”三個字咬得特別重。
李冼薦掃視了一眼,階下的大臣,明明聽見了左宇辰的話,卻沒有一個人抬頭,他微微皺了皺眉頭,瞬間平複了自己的氣息,對著不遠處整裝待發的騎兵一揮手,“開始。”
數十匹駿馬疾馳而去,揚起一陣塵埃。
剛剛成為焦點的納蘭煜塵和錢嬪被安排在了一起,也是臨時搭的棚子,就在李冼薦的左手邊。
李冼薦一聲“開始”,納蘭煜塵差點就跟著眾騎士衝了出去。以前在南京的時候,他那個疼愛弟弟的大哥,每年都要陪著納蘭煜塵去郊外騎幾次馬的。自從進了王府之後,納蘭煜塵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這麼廣闊的土地了。
如果,不是錢嬪和珠兒拉著,他恐怕已經跑得找不到了。
好時機啊好時機!天天呆在宮裏,每個門都有硬得像鐵一樣的門衛把手著!想他納蘭煜塵這麼高超的武功,居然屢次被攔了下來!!!這實在是太打擊他了!!現在這麼空曠的環境,看起來守衛也不過而而,嘿嘿!!
不過,在珠兒看來,這個公子簡直是命太好了,這麼多次強闖宮門,還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跡。
騎士們漸漸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吳國棟建議李冼薦親自開一弓漲漲氣氛,被李冼薦冷眼一瞪,便閉了嘴,坐到了李冼薦右手邊的棚子裏。
“看吧看吧!我早就說過這個人不好控製,你們非要!”左宇辰開始的時候還壓低了聲音,可是越說越氣憤,最後的幾個字甚至都是用吼出來的。
吳國棟連忙捂住他的嘴巴,用餘光瞥了瞥李冼薦,後者似乎正在集中精神看著剛剛送來的奏折,下麵的大臣仍然保持著站立的姿勢,似乎沒有人注意他們這裏,才鬆了口氣,“你別急!小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