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不急?我都說過李冼人這個家夥靠不住,你們非要!現在好了吧,李冼人不知所蹤,我們又被這個臭小子抓住了小辮子!官再大有什麼用?!遲早,得給這個小子弄死!”鄭如也壓低聲音加入了討論。
三個人裏,一開始鄭如就不同意用力老七李冼人,要不是左宇辰說什麼他的侄子好控製,他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堂堂三朝元老,受製於一個毛頭小子!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至於連自己女兒要殺個臭丫頭這一點小要求都做不到,本來應該是他女兒的皇後之位現在遙不可及就算了,連女兒都要獨守空閨了,他肯定不甘心。
“我們現在不要自亂陣腳,所有的事情都還在掌控中,兵權財政都在我們手上,如果他敢給老子耍花樣,老子就給他來個霸王硬上弓!”吳國棟雖然是個財政大臣,要論狠心,卻還是為最。
鄭如為了自己女兒,左宇辰為了自己的地位,都還有所顧忌,隻有他發起狠來,六親不認。
“你是說,逼宮?!”
左宇辰和鄭如從吳國棟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殺意,有一瞬間,他們似乎從吳國棟的身上看到了李冼薦的影子。
李冼薦低著頭,手上的奏折密密麻麻寫滿了對鄭如三個人的歌功頌德,擎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李冼薦在這份為鄭如奏請獎勵的折子上,畫下了批閱。
獎勵而已,對於他來講不過是揮揮手罷了。最重要的是,他們認為,他是一個很好“控製”的人,就可以了。
隻稍微一分神,李冼薦的目光就被左邊棚子裏,那個悅目的人給吸引過去。
兩年了。
李冼薦還記得,那一天是他結發妻子過世的日子。
三個月前,先帝把他叫進了宮,和他說:
“十四啊,朕這裏有個女孩兒挺好,為得你日後,朕已經跟大臣們商量過了,三個月後的今天,日子不錯,你把她娶進門吧。”
皇帝的話,就是聖旨,李冼薦心裏有一百萬個不願意,也不得不在妻子死祭這一天,明媒正娶了另外一名女子,他隻能在心裏安慰自己,他沒有讓這個女人占得婉兒的名分。
傷心的酒容易醉人,這隻有李冼薦自己知道,他其實沒醉,他隻是借著酒醉來逃避即將發生的事情,那一夜他住在了書房。
完全沒想過,這樣的舉動,對於那個他父王口中的京城大商賈的千金會有什麼樣的衝擊。
印象裏,他第一次見納蘭涼兒是在結婚後的第二個月。
從結婚開始,他就沒有踏進過先帝為納蘭涼兒,特地在他的王府重新翻蓋的別院。
納蘭涼兒在王府裏受到他那些妾氏的欺辱,他也略有耳聞,隻是不想聽不想管。
曾經有那麼一刻,他也好奇過,為什麼一直不接受別人取代母親地位的他的兩個兒子,會如下人說的,對納蘭涼兒那麼的好,原話是:“宛若母子”。
很快,又被對婉兒的思念以及納蘭涼兒嫁進來時,先帝那句赤裸裸暗示他,以後他便是當今帝王,需要借助這個富可敵國的女子家裏的話,帶來的對納蘭涼兒的深深厭惡所壓製。
李冼薦自始至終沒有想見過這個在旁人口中貌若天仙的女人,他也沒想到這個女人膽子大到,私闖他的禁地——婉兒居住過的小院。
那一天,天很藍,他靜靜地坐在婉兒生前最喜歡的石凳上,不知自己該怎麼樣從這種爭奪皇位的漩渦中掙脫脫出來,就看見一個人影,躡手躡腳的從大門閃了進來。
石凳在一棵粗大的柳樹後麵,大門口看不見裏麵,裏麵卻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麵。
人影在門口略略頓了一下,就大搖大擺地往裏走來。
李冼薦沒見過這個人,從衣著上看來,不應該是下人。而且,麵容俊美,體態阿羅。
在李冼薦的記憶裏,隻有一個身影和現在這個人重疊起來。甚至,在沒回憶起身影的名字之前,他的身體比他的腦袋更快一步的做出了反應。
手裏的身體,帶著溫度,鮮明的對比讓李冼薦一下回到了現實。
那天夜裏,婉兒去了,他眼睜睜的看著她慢慢地變冷,直到失去所有的體溫,成為一具屍體。
從擁抱到推到,李冼薦隻用了不到半分鍾。等他再回過神來,那個人影已經倒在了地上,細細看來,他和婉兒長得一點都不像,隻是,氣質上有一絲的重合,而且,剛才的擁抱,讓他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這個應該是京城富賈的千金,居然是個男人!!!
在自己家裏驚惶離去,不小心還踩在躺在地上任沒有回神的納蘭煜塵腳上,全然不知道,就這麼一腳,讓納蘭煜塵記恨了很多年,認定了他是對自己又打又罵了,當然這還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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