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宮裏,鄭貴妃趾高氣昂的坐在當中,吳貴妃抱著她的貓兒怯生生的在把角也坐著,一屋**女太監把跪在中央的兩個人圍的嚴嚴實實。
錢嬪和晁玉擎就這麼衣衫不整的被這些人當做動物一樣參觀著。繩子把兩人綁得密不透風,仿佛少一點兩人就飛天遁地了一般。
鄭貴妃端著茶碗,把茶喝得像人間甘霖,獰笑著從鼻子裏對下跪的兩人哼出了一個音節。
“哼!”
發絲和衣衫都淩亂的錢嬪氣勢絲毫不輸給鄭貴妃。倔強地撇過頭,錢嬪瞧見吳貴妃接著她那隻肥貓的遮擋,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攢起了眉頭,錢嬪側過腦袋看了一眼同她一樣狼狽的晁玉擎。
晁玉擎傲然挺立著,那感覺他並不是在跪著,而是傲視著這兩個悲哀的女子。
鄭貴妃的凶神惡煞有些憋不住,“你們這兩個狗男女!被我人贓並獲,還囂張?!來人!給我打!!!”
鄭貴妃受不了這種被輕視的感覺,極端的氣憤讓她忘記了應該有規矩,她現在隻想把這些人的傲骨撕碎,狠狠的踩在腳下。反正都是些“小賤人”。
“姐姐,這恐怕不好吧。”吳貴妃說話的時候總是有一點點略微的顫抖,膽子很小的樣子,但她不像鄭貴妃,隻要是李冼薦喜歡的,她就喜歡,雖然李冼薦這兩天變得很怪,也不再去錢嬪那裏,可之前李冼薦還是經常去錢嬪的宮裏,而且,現在還沒有審問就用私刑,吳貴妃實在是看不下去。
最重要的是,她想拖延點時間。
“哼!有什麼不好?!前陣子就有太監宮女傳這對狗男女行為不檢點,本宮已經給他們機會了,沒想到今天給本宮撞了個正著,本宮這兩個眼睛可不是用來出氣的!本宮現在是替陛下教訓不聽話的婢子,等下上報了陛下,這對狗男女是要送進宗人府的!!給本宮打!”
鄭貴妃的話是從鼻子裏哼出來的,對於錢嬪的專寵,她早就看不下去了,早前因為李冼薦似乎是熱情不減,她沒有時機,現在終於逮著個機會,不弄死這個賤人,她就不叫鄭心怡!
“貴妃娘娘,您到底哪裏看出來本官和錢嬪娘娘有什麼的?”
晁玉擎直到現在的冷靜也刺痛了鄭貴妃,她是沒有證據,隻不過是上次錢嬪找晁玉擎檢測糕點時,讓鄭貴妃的眼線看見了,鄭貴妃才想了這麼一出。反正他們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清白也不清白就是了!
“晁大人這話說的,您這身,還不夠做證據嗎?”周德海拿著藤條在自己的手上拍得“啪啪”作響,他最喜歡的就是鄭貴妃打人了,為了讓挨打的人感受到疼痛,他特意做了這個藤條,又韌又硬,打到人身上,疼得鑽心還不會皮開肉綻,是個刑訊的最佳工具。
“哼!周公公這話說的,本宮和晁大人這一身是怎麼弄的,難道周公公還不清楚嗎?!”
錢嬪晨起後有些頭暈,便傳了晁玉擎來寧鳳軒出診。晁玉擎剛進房門,就被一堆太監宮女給按了個正著,掙紮的時候,錢嬪和晁玉擎的衣衫發絲全部被扯了散亂,錢嬪甚至覺得,周德海就是故意這麼做的,現在看來,這就是欲加之罪。
“打!”
“皇上駕到!蘭妃娘娘到!”
“慢著!”
三聲同時響起,周德海高高揚起的手,被身後的人一拉身形不穩,咕嚕嚕滾到了牆角,李冼薦將那藤條狠狠的甩在了周德海的身上。
“參見陛下。”
鄭貴妃隻急急給李冼薦下了跪,請了安,絲毫看不出其他任何的不妥。
李冼薦看了一眼在他周圍跪著的眾人,太陽穴忽然跳的厲害。錢嬪隻著裏衣,發絲散亂,滿臉的傷痕,晁玉擎也是同樣衣著散亂,兩人俱是仰著頭,滿身的傲骨嶙峋,倒像是兩個征戰歸來的勇士。李冼薦的頭又開始疼了,這樣的狀況,他大抵是沒辦法保全這兩個勇士了。
納蘭煜塵喘著粗去,無視了鄭貴妃殺死人的眼光,施施然的坐在了李冼薦的邊上,對上錢嬪的眼睛想說些什麼,卻發現錢嬪用眼神在說著“別說話”三個字。
“平身。”李冼薦摸了摸太陽穴,那裏鼓跳的厲害,稍一分神,就有一種神經蹦出皮膚的感覺,“你們這又是怎麼了?”
來的路上,納蘭煜塵已經告訴李冼薦,錢嬪被鄭貴妃抓了,宮裏太監宮女已經傳了很多版本出來,大路子都是說,錢嬪耐不住寂寞,結了太醫的新歡。
李冼薦生平第一次想抽人,耐不耐的住寂寞,是幾個太監宮女兒說了算的嗎?要說耐不住寂寞,怕也應該是那在宮裏興風作浪的女人才對吧,錢寧兒才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