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王汝泉!給蘭妃拿個坐兒。”
納蘭煜塵頗有些鬱悶,他趴在李冼薦左手邊不遠處的小桌子上,不時偷偷地瞄一眼李冼薦,那人卻連個表情都沒有,隻皺著眉頭看手中的奏折。
好想跟李冼薦說他還沒有吃完晚飯,可一想到剛出門時,珠兒那張焦急地臉,納蘭煜塵決定把這點事情先憋下去,相信等他晚一點回去的時候,珠兒肯定會給他留飯菜的。
這廂納蘭煜塵剛想好了對策,便餓著肚子,趴在桌子上假寐。那邊,李冼薦反而有些不自在,原本他是想把納蘭煜塵的家人安插進朝廷,就算不能做些什麼,好歹也惡心惡心吳國棟幾個,這下好了,惡心到的好像是他。哦,這會兒他還不能肯定那個納蘭奇到底是不是蘭妃的家人呢。
一想到這些,李冼薦一個頭就有兩個大,他這分明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嘛!
感情上,李冼薦是不願意相信納蘭煜塵和吳國棟幾人有關係的;理智卻不停地提醒他,一個男人嫁進王府,這本身就夠詭異了,瞧著蘭妃這麼長時間也沒逃跑(納蘭煜塵:誰說我沒逃跑!!!我是沒跑掉好不好!!!),肯定不是什麼代嫁之類的事情,說不定,就是吳國棟給他下的餌。
可吳國棟腦袋有問題嗎?美人計改美男計了嗎?他又不是斷袖……
李冼薦敲了敲生疼的腦袋,目光不由自主地溜向了納蘭煜塵,後者本是煩悶,卻沒想真的睡著了,亮晶晶的口水條,順著他的嘴角,滑到了梨木的桌麵上。
李冼薦嘴角抽了抽,這臥底做的……也太沒有警覺性了吧?不過,這人怎麼能長成這個樣子,大約是沒人能抵抗他的美麗了吧?
南書房裏,李冼薦正在糾結著到底是一個美麗的男人想嫁給他,還是他被下了套。另外一邊,城北,鄭如的宅子裏,鄭家父子倆也同樣在糾結。
“爹,這事兒可不能給其他人知道啊!”鄭成才捏著一封沾著血的書信,表情很是緊張。
鄭如似是沒聽見兒子的話,瞪著眼睛看著書信上的血跡,身子晃得厲害,要不是倚著書桌,怕是早就倒地不起了,哪兒還有一點將軍的樣子。
“爹!你倒是說話啊!”
“混賬!給老子閉嘴!!”
鄭成才被鄭如的氣勢嚇倒了,心裏雖然著急,卻不敢再說什麼,隻垂著手,站在書桌旁。他並非一無是處,相反,鄭成才是個有真材實料的軍事家,可惜空有些理論,性子頑劣,不堪大用,這會兒出了大事,他真真的沒了主意,指望著他那個將軍爹能給他撐著。
鄭如抖了幾下,最終還是跌坐在椅子上,指著鄭成才,半天也沒罵出一句話來,罷了,禍都闖了,罵來合用。
“你,馬上給老子回去,能多快就多快,就算是死,也得給我死在那地界兒!!”
“爹!”
“聽見沒!?趕緊的!其他的事,我來!”
鄭成才還想再說些什麼,卻看見父親揮了揮手,他倒是真的怕這個打過仗殺過人的父親,禍是他闖的,他自然也不敢再說什麼,唯有遵命。
鄭如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鄭成才離開了約莫有半盞茶的功夫,他才抖著腳,站了起來,將那封血書燒毀,見著血氣全部化成了灰燼,還有些不太安心,將紙灰撮巴撮巴,吃下了肚,才摸著黑,往宮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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