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讓你走?”
文娘一大早得到消息,著急忙慌得趕過來。
岑嬌已經在收拾東西,見她來了,便點點頭。
“大人他……”有病吧。
岑嬌將東西收拾好。
“不過走之前,有件事情,我想確認一下。”
“什麼?”
岑嬌道:“你隨我來。”
文娘跟著岑嬌走到了池邊,從這裏能看到李令儀的院子。
“我命人從外頭,將一塊帕子掛到樹上去。”
文娘想起昨日自己和岑嬌看到的那個樹上的帕子,遲鈍的大腦慢慢轉了轉,忽然閃過一線靈光。
“是暗號!”
“應該是。”
文娘立馬捂住自己的肚子,“她想做什麼!”
岑嬌道:“應當不是害你,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今天有好戲看了。看完這場戲,我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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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大家中老母得了重病,為了幾兩藥錢,便想著到大戶人家裏去幹活,賺點銀子。沒成想讓大戶人家的主母看上了。
他是個老實巴交的鄉下人,起初並沒有注意到,還是一起幹活的小廝告訴他,大娘子總是在瞧你,他才注意到。
有一日下雨,他在廊下躲雨,遠遠的瞧見這家的主母穿著綢緞的衣衫,撐著一把傘走過,落下了一方帕子。
他猶豫半晌,撿起來,追上去要還。
大娘子卻不接。
鍾大立馬意識到對方不是他們村裏的婦人,男女有別,更何況,他還是個下人。他便將帕子掛在邊上的樹杈子上。
他笨手笨腳的,掛上去又被風吹下來。
他就連忙彎腰去撿,再掛上。
大娘子大概是看到他局促的模樣,竟笑出了聲。
鍾大紅了臉。
李令儀將帕子拿在手裏,問:“聽說你母親病重?”
“快好了。”
“不需要銀錢了?”
“要,要的。還是要錢的。”鍾大不敢看李令儀的眼睛,傻乎乎的站在雨裏淋著,“母親的藥暫時還不能斷。”
“聽說你還有個待嫁的小妹?”
“是。”
“我要你為我辦一件事情,若是辦成了,你母親的藥錢,小妹的嫁妝,還有你往後的日子……三百兩,如何?”
鍾大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夫,夫人不會是要我去殺人吧?”
大娘子又笑,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不會。”
鍾大後來才知道,不是要人死,是要人活。
大娘子要他和她生個孩子,要借種!
鍾大嚇了個半死,說什麼也不肯。可大娘子知道他家裏人的消息,若他不肯,或者將消息透了出去,便要他家裏人性命。
鍾大這下是上了賊船,想下也下不去。
不過大娘子皮膚細膩,明明大他不少,卻一點兒也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像他摸過的岑府的瓷器似的。
大娘子有時說他蠢勁兒,有時讚他厲害。
鍾大漸漸得了趣兒。
每次有人來叫了,或是枝頭掛上了帕子,他就忙不迭地過去,摟著大娘子親熱。
昨日大白天,他看到了帕子掛起,想著是青天白日,可能是搞錯了,猶猶豫豫過去的時候,被大娘子埋怨去得慢了。
今日鍾大一看到,忙不迭地跑過去。
一進院子,裏頭的女使都看著他。
“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