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來幹什麼？快走！”元暮低喝道。
“師兄，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葉芊芊一臉堅決地說道。
東方素臉上怒色閃過，“很好，又來一個送死的。不過你若能和你師兄一起歸入我碧落教，本教便不追究你冒犯之罪。”
“妖女，我是不會上當的，你們魔教害死我爹娘，此仇不共戴天！我就算死，也不會和邪魔為伍！”葉芊芊眸中充血，寒聲道：“就因為我娘的無心之舉，便遭殘忍殺害，她有什麼錯？她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我們一家隻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再次想起娘死前的慘狀，葉芊芊悲從中來，“是你們，毀了我全家！我要殺了你們！”說著，暴衝而起衝向東方素。
元暮正在全身心地與身後的骷髏對抗，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葉芊芊撲向東方素。
看著陷入瘋狂的葉芊芊，東方素掌心紅芒閃動，一道紅光射出，葉芊芊的身影頓時停住，動彈不得。
“妖女，放開我！”葉芊芊怒叫。
“冤冤相報何時了。”幽幽的聲音飄蕩在夜風之中。
東方素低低一歎，對葉芊芊道：“想知道你娘的故事嗎？”
葉芊芊一怔，她娘不是被東方素無故殺害的嗎？
東方素卻已不再看她，目光帶著回憶望向夜空之上的那輪圓月，隨後淡淡的聲音響起：“我第一次遇見沈秀，也就是你娘，是在北境的一處深山。當時是冬天，天氣寒冷，你娘就躺在寒潭邊上，奄奄一息。”
“以我的性子，自然不想多管閑事，本想一走了之，你娘卻睜開了雙眼，眼中的恨意令我心驚。”
東方素沉浸在遙遠的回憶中，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少女睜眼的刹那，悲涼，絕望，更多的，是毀天滅地的恨。
“沈秀求我幫她報仇，條件是一生為我所用，我答應了。我破例將她帶回了碧落教，她隻問了我一句話:‘有什麼速成的功法？’我說：‘有。’從此，她便開始沒日沒夜的修煉，直到有一天，她終於踏出房門。”
“她用了整整三年時間，練成了別人可能十年才能練成的陰鬼殺，可是她卻變成了那副樣子。”
葉芊芊頓住，不由想知道東方素口中的少女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
東方素一字一句道：“不人不鬼，陰冷嗜血，整個人就像一塊千年寒冰，即使地火烤炙，也不能融化絲毫。”
東方素略帶惆悵的聲音緩緩響起，那個叫沈秀的女子，人如其名，姿容秀麗，身形清瘦，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性格卻是果敢堅韌。對她，東方素除了敬佩，還有……淡淡的愧疚，盡管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
她東方素百年的人生之中從來沒有愧疚二字。以前沒有，將來，更不會有。
葉芊芊不信，雙目呆滯，唇色發白，她無法想象，記憶中她的母親隻是個平凡女子，美麗溫柔，與父親恩愛非常，怎麼會是那副可怕的模樣。
玉舒若看著呆住的葉芊芊，替她問道：“後來呢？”
聞言，葉芊芊仿佛才找回神智，瞪大了眼睛，東方素接著緩緩道：“沈秀魔功大成之後，獨自去了北境嵐陽城，以一人之力對抗薑家滿門，並且將當年玷汙她的薑家二少爺斷去全身經脈，扔到了萬葬穀，遭萬蟲噬咬而死。”
這些，葉芊芊從未聽她娘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