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報仇以後，並未回碧落教，而是孤身一人行走江湖，一柄斬鬼刃，出鞘必見血。從此，江湖上多了一個人人聞之色變的魔女，血陰鬼姬。”
她沒說的是，從此，世間少了一個不屈服於命運，迎逆境而上，堅韌剛毅的絕世女子。
“不，不，這不是真的，你騙我，我娘才不是這樣的。”葉芊芊嘴唇發抖，想極力掙脫東方素的鉗製，
東方素不理會她，自顧自的道：“世事無常，凡事都沒有絕對。因自身遭遇，沈秀最看不慣的便是欺辱良家少女的惡霸。所以，每過一處，但凡聽說有擄掠少女之事發生，未等當地官府派人捉拿凶手，沈秀便親自出手，挑斷凶手的手筋腳筋，扔進深山老林喂食妖獸。”
葉芊芊掙紮無果，不甘地雙眼是死死地瞪著玉舒若和東方素。
玉舒若問道：“既然葉芊芊的母親是碧落教之人，那母親您後來為何......”
東方素知道玉舒若疑惑為何後來她殺了葉芊芊的母親。
如果東方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葉芊芊也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自古以來，情之一字，最是迷亂人。參悟生死大道，便可超脫天地之外，擺脫六道輪回之苦，可這情字，卻是避不開，參不透的。”東方素的聲音帶著一絲縹緲之意，隨著夜風緩緩回蕩在玉舒若和葉芊芊的耳旁。
玉舒若的臉突然有些熱，她偷偷瞟了一眼被東方素困住的元暮，不料正好對上元暮灼熱的目光，心頭一緊，飛快的收回了視線，略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
兩人的動作東方素看在眼裏，微不可聞的輕歎一聲，情之一字，害人不淺呐。
她輕輕抬手，指尖紅芒微閃，抓著元暮後背的骷髏巨手頓時變得小了一些，周圍的陰風似有退卻之意，元暮的壓力驟減，玉舒若高懸的心也終於落回了實處。
東方素繼續對葉芊芊說道：“沈秀和你爹相識的過程我並不清楚，隻知道自從遇見了你爹，沈秀不再嗜血好殺，你爹雖為玉劍門弟子，卻也不是迂腐之人，沈秀自願脫離魔道，改邪歸正，你爹自然接受了她的身份。沈秀高興之至，便隱姓埋名和你爹回了玉劍門，你爹也對外宣稱你娘是他外出曆練在北境救下的孤女，就這樣，沈秀得到了玉劍門門主和眾位長老的認可，留在了玉劍門。之後便是你出生......”
東方素看向葉芊芊，葉芊芊早已震驚的說不出話，她爹竟是玉劍門弟子。她一直以為她爹娘是普通人，沒想到卻有這樣的身份，她爹娘竟然從未向她透露過半分。
更可笑的是，她娘是她一直憎恨的魔道。
葉芊芊渾身都在發抖，東方素說的這一切她一個字都不相信，可是理智又告訴她東方素沒必要騙她。
她像是垂死掙紮，似是想掩蓋她的痛苦，聲音尖銳的叫道：“如你所言，我娘曾是你碧落教中人，你後來為何殺了她？！”
東方素突然沉默下來，似是有難言之隱，麵對葉芊芊接近瘋狂的叫喊，她搖搖頭，歎息道：“是沈秀讓我殺了她。”
不隻是葉芊芊，玉舒若聞言也怔住了，她突然開始好奇這段往事，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和十年前的事脫不了幹係，她沒有證據證明，僅僅是直覺，但是她的直覺一向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