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記憶中,那晚我一直在閉關修煉。五年前的一天,我的頭突然隱隱作痛,但我並未當回事,以為是我修煉出了差錯,休息幾日便好。熟料之後的幾日,疼痛非但沒有減輕,反而不時有斷斷續續的畫麵在腦海中閃現。”
“你的記憶被人做了手腳。”玉舒若肯定道。
“沒錯。這種情況持續了幾日,突然的,在某一刻,靈光乍現,我的記憶恢複了。那晚發生的事,我全部回憶了起來。”
元暮直直看著玉舒若,語氣沉痛說道:“我記起了與你傳音,約你見麵。”
聽到此,元暮閉上了眼睛,不忍再說下去。
要不是他記憶有損,玉舒若怎麼可能受弑神釘之刑?
更讓他疑惑的是,他對玉舒若行刑之時,完全沒有一絲男女之情,隻當她是普通同門,明明他倆那麼相愛。他恢複記憶後,連帶對玉舒若的喜歡也想了起來。他才如驚雷灌頂,明白他做了錯事。
玉舒若有些心疼地看著元暮,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問題:“那晚在玉劍門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麼?”
元暮突然扭頭看了一眼葉芊芊,又看向東方素,有些遲疑。
東方素冷哼一聲,聲音冷冽地道:“到了此時,你還有何顧忌?直言便是。”
葉芊芊還未從她親生父母的真相中緩過神來,自然不理會元暮的目光,兀自出神。
元暮定定開口:“在舒若去玉劍門的當晚,我發現師父他和閻七偷偷見麵,並且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他們準備合謀偷取琉璃盞,事後嫁禍於你。”
她的猜想果然沒錯,玉舒若暗想。
“所以你便與我傳信約我在後山見麵?”
“不。時間緊迫,我先與你傳信,是叫你先作提防,我隨後就到。”
“但我收到的並非如此......”玉舒若喃喃道,“難道是......”
“你猜得沒錯。我正要與你傳信,卻被師父發現,原來師父早已在四周布下了結界,一旦有人靠近,立即便會知曉。也是,師父修為高強,與魔教之人會麵如此隱秘的事,怎麼可能讓我輕而易舉撞破還將消息傳遞出去?”元暮的語氣充滿了自嘲。
“葉滄鳴控製了你?”玉舒若問道。
“我不是師父的對手,況且還有一個閻七在,我震驚之餘,交手不到三個回合,就被師父擒住。他不知施了什麼術法,將我的意念控製,與你傳信,約你後山見麵。之後篡改了我的記憶,讓我一直以為之前的十天,包括今晚都在閉關修煉。不僅如此,他還......”
見元暮停住,玉舒若急切地問道:“元暮哥哥,你快說啊。”
元暮長吸一口氣,道:“它不僅篡改了我的記憶,還抹去了我對你的情誼。”
言盡於此,玉舒若全都明白了。原來弑神釘下,元暮對她的冷淡、漠然,並非出自他的真心。自此,十年的痛苦、不甘,在得知真相的這一刻,全都釋然了。
被綁在廣場中央冤枉的恥辱,弑神釘打在身上的痛苦,還有元暮失去的記憶......一切都是葉滄鳴搞的鬼,她與葉滄鳴不共戴天!
元暮不看著玉舒若的神色難掩悲傷,他的心也是微微一縮,當著東方素的麵就把玉舒若一把攬進了懷裏,用他懷抱裏的溫暖,去融化玉舒若心上的堅冰。
玉舒若的臉頰緊緊的貼著元暮的胸膛,靜靜地,無言的傷痛籠罩在二人周身,“元暮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