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暮一震，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你叫我什麼？”
玉舒若從元暮的懷裏緩緩抬起頭，眼眶紅紅的，氤氳著朦朧的霧氣，又輕輕地喚了一聲。
“你終於肯原諒我了？”元暮又驚又喜，玉舒若離開的日子，他的心就像缺了一塊，從來沒有此刻這般感到完整充實。
“我早就說過，我從未恨過你，所以無所謂原不原諒。”
元暮卻是欣喜若狂，他恢複記憶的五年裏，每到深夜，他躺在床上，望著窗外高懸夜空的明月，他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們過去的美好，想起那一聲聲清脆的元暮哥哥，隻有這樣，他的心才不那麼痛。如今，玉舒若終於肯再喚他一聲元暮哥哥，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抵過千言萬語，他的心又開始重新跳躍起來。
“咳。”一聲輕咳，打斷了兩人的溫存。
玉舒若麵色羞紅的快速離開元暮的懷抱，略帶慌張的望向出聲的東方素。
東方素雙眸微眯，嘴角帶起一抹饒有興致的笑容：“二位這是當本教主不存在嗎？”
玉舒若心中一緊。
元暮輕輕地拍了拍玉舒若的肩膀，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上前幾步，堅定地望著東方素，說道：“請教主成全。”
東方素明知故問：“元暮公子有什麼事竟要本教主來成全？”
元暮道：“我要帶她走。”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東方素冷笑：“我的女兒，憑什麼你說帶走就帶走？”
元暮道：“既然教主能成全芊芊的爹娘，為何不能放玉舒若離開？”
東方素神色悠遠的望向遠方的夜空，“這是我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之後轉向玉舒若，語帶淩厲：“難道你真想跟他走？”
玉舒若的麵上閃過一絲慌亂，“母親，我......”
元暮欺身擋在玉舒若身前，直視東方素的眸光，道：“我會保護她。”
東方素冷哼，反問道：“你拿什麼來保護？”
“我的命！”堅定不移的回答令玉舒若渾身一震，隨後她便感覺自己冰涼的手被一雙大手包裹，裏麵傳來溫暖的力量。
東方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教主不信？”
東方素視線越發淩厲，仿佛能將元暮戳出一個洞來。
元暮緊緊地握著玉舒若的手，眸光溫柔地注視著她，傳遞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崖上一下子寂靜下來。
夜風輕蕩，不知撩起誰的黑發，輕舞飄揚，糾纏在一起。
東方素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她沉聲問道：“本教有一事，望元暮公子如實回答。”
經過今夜種種，元暮對東方素這個魔教教主已有好感，不像江湖傳言的那樣不近人情，心狠手辣，且是玉舒若的母親，於是認真地說道：“教主請問，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了元暮一眼，東方素神色凝重地問道：“此次提議攻打我碧落教的人是誰？”
元暮一驚，“教主此言何意？”
玉舒若也是麵露疑色地看著東方素。
東方素沉聲道：“你如實回答便是。”
雖然不清楚東方素為何有此一問，但這也不是什麼機密，畢竟整個正派的人都知道，說時機已成熟，最先提出攻打魔教計劃的，是星辰宮。
不料，東方素在聽到星辰宮之後，眸中掠過一抹寒光，冷冷笑道：“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