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我會在你身邊。”
“你終究會踏上一個人的旅行,生活的底色是孤獨。”
“隻要你願意學,我會把你的一切都教給你。”
“有任何困難,找我,我會幫你斬除。”
“這還不是終點,走下去。”
“我會伴你左右,盡我所能,護你周全。”
“我會為你付出一切,乃至生命。”
“活下去,也替我活下去。”
“師父這一輩子,要是能為一個人鋪路,那也算有用了。”
“要真誠喜樂,平安,年年。”
“不要忘記我啊。算了,還是忘記吧。”
“你一直是我的驕傲。”
“再見。”
故事的一切早有預料,隻是有人一直在替他行走。
而現在,他必須站起來,他隻能站起來。
從今天開始,命運的殘酷將直麵他一人,狂奔,才是他逃離的唯一方法。
“你想學瞬息之劍嗎?來,我教你。”
那個紅楓漫天的下午,他舉起劍,那雙寬厚的大手把著他的雙臂,開始了他們的第一堂課。
許多年前他問,到底什麼才是瞬息的最高境界,他答,以最果斷的心,揮出能斬斷時間的一劍。
他花了很多年的時間去悟這一句話,可一直收效甚微,而今天他明白了。
那個人的死換來了這一劍。
最果斷的,來斬斷時間嗎?
也許時間是不斷流動的,也許沒人能停住時間。
可是在揮劍的那一瞬,時間在流動,劍者卻靜止了。
不是要改變自然,而是要順應自然。
我終於懂了,可你不在了,還有意義嗎?
起碼我也算是你的傳承吧。
就讓我做你的傳承吧。
看啊,這是瞬息的一劍。
為你。
隻為你。
你希望我的樣子,如君所願。
……
“這件事絕對不可能。”山雲斬釘截鐵的說,“從來就沒有這樣的規矩,讓已經活了九千多歲的聖者再回去掌國,這不是開玩笑的事。”“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粹元扶著額頭道,“難不成你還能找出來比他更合適的人選?現在出現的可不是小缺口,這是有人往咱們國家上麵來了一大刀,要是不趕緊止血是要死人的。”“斷魂他們不行嗎?為什麼非要自己去?”山雲略帶惱氣的揮著手,臉上泛現著淡淡的怒暈。“關鍵是斷魂剛退位才沒多久,而且罡風當時就算是剛剛驗神,實力也最起碼是半神三道起步,就現在傳來的數據來看,要麼他在凶手麵前根本還不了手,要麼就是三七分壓製,您也想想,如果對方的實力是在罡風兩倍以上,那他最起碼也是半神巔峰吧?我們這幾個現在的實力肯定打不過,聖陽又有任務在外,轟靈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沒有穩定,從半神到真神完全過渡他起碼還需要二十幾年,現在符合掌國標準的就兩位,您,還有風浪劍聖。”赤焰說這話時偷偷瞄了一眼那位頭戴鬥笠一言不發的藍衣劍聖,微微頓了一下。山雲自然也明白,他長呼一口氣,說道:“那就我去。”“不用。”縮在座位裏的風浪這時發話,山雲看向他,此時風浪把自己的整個身子都蜷縮在椅子裏,雙臂環抱雙腿,他那潔白又吹彈可破的肌膚此時卻帶著死氣沉沉的滄桑,讓他少年的模樣此時現出了老人的影子。“風浪,你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但是你絕對不能胡鬧,逍遙你也是了解的,如果你走了,他怎麼可能頂得起大梁呢?”山雲歎口氣道。“山雲,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改掉你的老樣子。”風浪輕輕的呼著氣,氣息在透明中露出幾分乳白。“你早就不用自卑了。當年我就告訴過你,你的能力早就達到了,治理方麵,你早已比肩於我了。隻是十年而已,轉瞬即逝。不用再說了,今天突然很累,就這樣定了吧。”山雲張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累了,我先走了,各位,失陪。”風浪從椅子裏退出來,一步一步地走出神殿。他能一直挺直的腰杆這個時候卻微微有些駝下去,顯得無力。“他這次是受打擊了。再怎麼能扛,在這樣的創傷下也還是露出來虛弱了。”粹元歎著長氣道。山雲沉默了好半天,直到殿門閉合,他才緩緩開口道:“在他心目當中,罡風這個徒弟是他最親近的人之一,即使他的一生是由失去堆砌起來的高樓,但實際上他也從未有過加高高樓的心。算了。”他最後一句好像是對自己說的,聲音小的可憐,又好像是想安慰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