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諸將士,耳聽得顏良這一喝,雖知不是在斥自己,卻也均是嚇得渾身一顫。
顏良目光四下一掃,鷹目如刃,士卒們哪敢再圍觀,趕忙都是悻悻的散了。
顏良瞪了她二人一眼,冷哼一聲,拂袖步入了大帳。
馬雲祿和孫尚香均是麵露愧色,都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跟了進去。
顏良往那裏一坐,板著臉道:“說吧,你們是怎麼一回事,為何會打起來?”
方才當著眾部下的麵,顏良自要拿出主公的威嚴,這時已無外人,情緒便要緩和許多。
這兩位夫人緊繃的心弦,這才稍稍的鬆緩了幾分。
馬雲祿容顏含笑,說道:“夫君誤會了,我們哪裏是在打鬥,妾身隻是聽聞尚香妹妹也是用槍的好手,所以才和她切磋一下而已。”
說著,馬雲祿已貼了上來,媚眼如絲,手摟著顏良的胳膊,做起了撒嬌之狀。
見得馬雲祿和顏良如此親昵,孫尚香的俏臉間,悄然掠過一絲嫉妒。
水靈靈的眼眸子一轉,她便也貼上近前,學著馬雲祿的樣子,將顏良的胳膊摟了住。
“雲祿姐姐說得正是,妾身隻是和姐姐切磋武藝,哪裏是在打鬥,夫君誤會了。”
孫尚香的聲音比馬雲祿更嬌,那般嫣然的笑臉更媚。
顏良的臉色已更為緩和,卻仍冷哼了一聲,“你們兩個當為夫是好糊弄的麼,若真是切磋武藝,怎會有方才那般拚命的招式,那架式分明是要同歸於盡,兩敗俱傷,為夫若是不及時出手,你們兩個恐怕這會已血濺當場,生死未卜了。”
顏良拆穿了她們的借口,很嚴肅的訓斥著。
二人被揭穿了心思,均是麵露慚愧,低著頭靜聽教訓。
“你們都給本將記著,你二人既為我顏良夫人,今後便是自家人,凡事要互相忍讓,互相扶持,誰要是敢因爭風吃醋而自相殘殺,別怪我把她打入冷宮,從此再無相見。”
身為一方雄主,身後有三妻四妾是常事,女人們彼此間為了爭寵,有些嫉妒,耍些女人的心眼也可以理解,若是她們都和和氣氣的,反是沒了味道。
但是,顏良的容忍卻也是有限度的,鬥嘴可以,但鬥到舞刀弄槍,要出人命,顏良卻是萬萬不會允許。
所以這時,顏良也就不給她們留麵子,直白的對她們進行警告。
二女也是身形一震,麵上的慚愧和畏懼之色愈重。
“我說的話,你二人可都記下了嗎?”顏良最後一次發問。
“妾身記下了。”她二趕緊點著頭應諾。
見得她二人乖巧順從,顏良的肅然的表情,這才鬆緩下來,冷峻的臉上重新浮現出了笑意。
馬雲祿和孫尚香二人,眼見自家夫君臉色轉陰為晴,二人緊繃著的心,這也才放鬆下來。
“對了,你不留在襄陽,卻怎想起來湖口前線?”顏良目光轉向了馬雲祿。
馬雲祿這才想起了正事,忙道:“還不是因為妾身父兄的之事,妾身前日聽聞那曹賊攻破了祁山營,將妾身父兄逼得去投奔張魯,妾身恨意難平,故才專程趕來湖口,想請夫君發兵殺了那曹賊,為我馬家報仇。”
果然如此。
其實不用馬雲祿說,當顏良聽聞他這位三夫人到來時,顏良就已經猜到了八九分。
曾幾何時,馬家好歹也是與韓遂並立的西涼第二大諸侯,好歹也是威震關隴。
可是現如今,曾經威風淩淩的馬氏一族,如今卻被曹操殺到如喪家之犬一般,連最後的地盤都沒有保住,還灰溜溜的逃去漢中,去依附張魯那個神棍。
馬雲祿雖然嫁給了顏良,但好歹也是馬家的女兒,又如何能不為馬家的淪落而悲憤。
曹操,這個馬家的死敵,馬雲祿又豈能不恨之入骨。
“曹操乃為夫死敵,夫人盡管放心吧,總有一天,為夫會滅了此賊。”
顏良鄭重的做出了保證,卻又道:“不過,滅曹賊卻不是此時,夫人隻怕還要隱忍一段時間。”
滅吳之戰已開啟,顏良當然要一鼓作氣,豈能半途而廢,給那孫權得以喘息之機。
不過到底有孫尚香在側,顏良也不想當著馬雲祿的麵,傷他這位新夫人的麵子,故是未有明言。
馬雲祿是聰明人,自然很快就明白了顏良的言外之意。
她雖深恨曹操,想要報家族之仇,但自知嫁既是嫁與了顏良,凡事自當以顏良的大業為。
馬雲祿也知眼下顏良正專注於滅吳,即使要為她報仇,也是分身分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