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陰沉的視線朝角落的薑可染瞥了過來,他揚了揚下巴。
薑可染又被帶了出去。
依舊是走那條山路,三四個男的押著她走了幾分鍾,見到了一個破舊的小木屋。
綁匪推開門,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這是個柴房。
薑可染剛走進去,身後的門就被人反鎖了起來,她找了塊還算幹淨的地坐下。
倉庫裏的四個人,尚且還能活命,綁匪既然綁了她,壓根就沒想過讓她活著回去。
耳機裏蘇恩特的聲音傳來:“小姐。”
薑可染走到柴房半掩的窗前,往外麵看了一眼,柴房少說有四個人把手。
她開口:“怎麼說。”
“定位顯示在京都郊外的一個村莊,倉庫和柴房都有人把手,倉庫十人,柴房八人,都配備有槍。”
薑可染嗯了一聲又問:“認出熟人來了嗎?”
蘇恩特:“都是組織的新人。”
薑可染冷笑一聲,蘇恩特繼續問:“是否采取行動?”
“現在還不行。”
她好不容易等到這幫人動手,可不能就抓幾個新人回去。這背後必然有組織高層指示,既然這人還沒出來,那她就在等等。
蘇恩特也猜到小姐會這麼做,不管怎麼說這些人都帶了槍,小姐一個人還是有點危險。
“小姐小心。”
通話斷了,薑可染找了塊還算幹淨的地方坐下。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細微的呻吟聲,薑可染警惕地站了起來。
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戶紙滲進柴房,久積的灰塵漂浮在光下,陰冷的水滴嘀嗒嘀嗒從房梁上掉下來,更顯得林森森的。
薑可染眯了眯眼睛,看向灶台後的柴堆,那是一塊死角。
她隨手抄起一塊木柴,輕聲走向灶台。
往前一跨,看清地上一大塊血跡,她愣了一下。
柴堆上靠著一個男人,不對,應該是一位少年,左不過十七八歲。容貌清雋,臉色卻白得嚇人,小腿左側還在不停往外冒血,浸濕了衣褲。
疼痛讓他失去了意識,隻有嘴裏斷斷續續的微弱呻吟,證明他還在喘氣。
薑可染掀起他的褲腿,看清了左腿上的彈孔。
少年本來意識模糊,突然腿上傳來一陣劇痛,他哀嚎了一聲,倏然睜開眼抓住了身邊人的手。
他的眼睛深邃又漂亮,瞳仁是好看的琥珀色,隻是現在因為劇烈地疼痛,而微微顫動。
看清眼前人的容貌,他的眉頭蹙得更緊。
差不多年紀的少女膚色雪白,神清骨秀,低著頭神色擔憂,動作冷靜。
薑可染撕下衣服的一角,綁在傷口的上方,暫時幫他止住了血。
她抬起頭來,發現少年正警惕地看著自己。
“別怕,已經止住血了,不會有生命危險,我馬上帶你出去。”
她伸手摸向他的額頭,發現是一片滾燙。
判斷眼前的人不會傷害自己,少年意識再次迷離了一些,冰涼的手心貼在自己的臉上,仿佛身上的疼痛也緩清了一些。
見少年再次陷入昏迷,薑可染神色一沉:“蘇恩特,計劃有變,柴房裏還有一個人,左腿中彈。”
“小姐。”
蘇恩特話還沒說完,柴房的門嘎吱一聲就被人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