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可染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讓傅聿辭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
不然就功虧一簣了。
門外竟然逐漸嘈雜起來,薑可染真的聽見了傅聿辭略顯失控的聲音:“人呢!給我找!”
不好!
薑可染提起快要喘不上氣的溫選選,一下解開了捆住她的繩子。
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門轟得一聲被人踹開。
大步闖進來的男人裹挾著濕冷的夜風,淡白的月光勾勒出他陰沉的眉眼,他緊抿著唇,陰鶩雙目滲著寒意,一身的冷厲霧氣更是滲人。
直到視線落在薑可染身上,眸底的寒冰才盡數消融。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慌亂的心緒才漸漸平息。
他脫下外套裹住了她,輕輕撥開她臉前淩亂的頭發,把她抱進懷裏。
“清清我來晚了,對不起。”
薑可染把頭埋進他的頸窩,警惕地看向溫選選,這個女人如果亂說些什麼,傅聿辭不會相信吧。
誰想耳畔突然傳來子彈上膛的聲音,薑可染的心一下跌進了穀底。
不好,剛剛那把手槍!
傅聿辭也聽見了,隻是他反應更快。
他半跪在地上,側身擋在了薑可染麵前。
薑可染呼吸一滯,眼睛就被人捂住了,後背貼上了傅聿辭寬闊的胸膛。
她聽見傅聿辭急促的心跳聲,伴隨著一聲劃破死寂黑夜的槍響。
砰!
於此同時,薑可染的眼淚唰得下來了。
她一時之間也亂了陣腳,惶恐不安的臉上,透露出難以抑製的絕望之色。
她一隻手去掰傅聿辭擋在她眼前的手,一隻手又回身抱住他。
懷裏的人嗚咽著,傅聿辭反手握住她控製不住顫抖的手,貼在她耳邊反複低聲地說:“我沒事,別害怕。”
撲通一聲,是溫選選應聲跪倒在地上。她剛撿起手槍,司澤就開槍打中了她的腿。
她整張臉濕淋淋的,表情又因為劇痛而扭曲變形,如同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她瞪著眼睛不甘心地看向傅聿辭。
他把薑可染抱在懷裏,捂得嚴嚴實實,沒有半點猶豫。
溫選選眼裏流出兩行清淚,不一會竟然淒厲地尖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姐姐!看來我得不到的,你也要失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再次把槍舉了起來,槍口對準了傅聿辭。
隻是她根本來不及扣下扳機,司澤又開了一槍。
她身體一顫,應聲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聲響。
兩聲槍響後,傅聿辭終於鬆開了擋在薑可染眼前的手。
手心全是她的眼淚。
他低頭望見了她水淋淋的眼睛,眼神頃刻間變得溫柔,他傾身吻去她眼角的淚珠,然後雙臂打橫抱起了她。
“都結束了,我們回家。”
傅聿辭一路抱著她上了車,回到別墅直接抱進了臥室。
薑可染乖乖縮在他的懷裏,一動不動,整個人看起來蔫巴巴的。
傅聿辭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半跪在床邊。
摸了摸她冰涼的臉;“嚇壞了?”
薑可染確實是嚇壞了,不過不是被槍嚇壞的,是被傅聿辭嚇壞的。
突然回京都就夠嚇人了,想都沒想就給她擋槍要更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