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可染的眼睛在光線下有濕漉漉的光澤,眼尾紅紅的,眼珠卻直勾勾看著他。
傅聿辭剛要站起來,手就被人牽住了。
“我不走,我去拿藥。”
不一會他就拿來了醫藥箱。
他依舊半跪著,卷起薑可染的褲腿。她膝蓋上擦破了皮,皮膚本來就細嫩,現在已經明顯紅腫了起來。
傅聿辭皺起眉頭,從醫藥箱裏取出消毒水,小心翼翼地替她清理傷口。
“疼嗎?”
薑可染搖搖頭。
這點傷口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這也是她知道傅聿辭來了之後故意弄上去的。
薑可染看著眼前認真處理傷口的男人,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眼底的情緒。
她問:“怎麼突然回來了?”
傅聿辭沒抬頭:“聽見你不見了,就趕回來了。”
半晌,薑可染再次開口:“你的事情處理完了?”
傅聿辭手下動作一頓,目光閃爍,最後隻嗯了一聲。
從郊區回來的車上,蘇恩特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Y國市中心發生了動亂,就連皇室婚禮也受到了影響,有人還在婚禮附近的街道上聽見了槍擊聲。
這個消息之後沒多久,蘇恩特再次彙報。
陸思瑤那邊的消息,皇室婚禮上發生了槍戰,洛初公主不見了。
是眼前這個男人做的。
不愧是他,在皇室婚禮上搶公主的事情,竟然就被一個嗯字簡單帶過了。
處理好腿上的傷口,他站起來坐到床邊:“還有哪裏受傷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接觸。
薑可染聲音淡淡輕輕的:“溫選選跟我說傅夫人要換人了。”
聽見這話,傅聿辭目光定住了,他抿了抿唇,眸子的墨色愈發沉靜和純黑。
“不要聽她亂說。”
話落他就去牽她的手臂,想確認她有沒有受傷。
他急著避開這個話題,早在薑可染預料中了。
洛初逃婚了。傅聿辭幹的。
她逃婚了會去哪,自然是傅聿辭在哪,她就去哪。
她要來京都了。
全身都檢查了一遍,傅聿辭才安心,他摸了摸薑可染的腦袋。
“好好休息,這幾天都不要出門了。”
聽出他話外音,薑可染問:“那你呢?”
傅聿辭眸光一沉:“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好,我要去趟M國。”
從郊區回來的路上,淅瀝的小雨就已經停了。烏雲散去,明晃晃的月光愈發清明。
傅聿辭送她回別墅,交代好一切又急匆匆地離開。
臥室沒有開燈,薑可染坐在梳妝鏡前。月光如縞素一般,洋洋灑灑地鍍在臥室的每一片磚上。
餘光裏一道黑影閃過,下一瞬蘇恩特腳踏銀白的月色,站在窗前。
“小姐。”
“人呢。”
“已經進了暗室。”
薑可染勾了一縷頭發,在手心打轉:“告訴他,隻要供出知道的人,我還能免他一死。”
“是。”
薑可染眸色一沉,又想起傅聿辭的話。
“我要回總部,就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