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辭目光坦誠,直勾勾凝視著她:“是我不好,我應該和你事先說清楚,不讓你多想。”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商業上的事情我還應付得過來,但你的心思我總是猜不明白。你昨天做得很對,如果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
薑可染略顯煩躁地撥開他的手,卻被他反手握住。
他唇角勾起一抹壞笑:“你昨晚一定生了一晚上氣,我要向你賠罪。”
話音剛落,薑可染就被他打橫抱了起來,他隨手拿了一件外套蓋在她身上,抱著她走出了別墅。
外麵的風有些刺骨,他的懷裏卻一片溫熱。
薑可染下意識往他懷裏鑽。
夜幕已經沉沉落了下來,傅聿辭一路走到別墅的後花園。
別墅依水而建,花園後便是一片幽靜雅致的湖麵。
隻是現在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什麼東西都看不見。
薑可染皺起眉:“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就在她轉頭看向他的一霎那。
一股尖銳的聲響,連帶著一股暗紅色的火光從黑暗的湖麵上升起,火星稀稀疏疏躥向四周,暈染出明黃色的光圈,倒垂下來,消失在無邊黑夜中。
薑可染眼底閃過一絲驚豔,轉頭看向平靜的湖麵。
緊接著無數道優美的弧線躍至天際,向四麵飛散。
一蓬蓬,一簇簇,如霓虹般燦爛奪目的煙花雨裏,庭院裏的花樹被映照得枝葉分明,溫煦彌漫,花色朦朧。
傅聿辭抬眼向身側看去。
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帶出眼眸中的瀲灩光華,忽閃著煙花明亮的色彩。
傅聿辭眼底泛起柔和的光:“明天沈家設宴,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
薑可染看向他,眼睛裏有一絲詫異。
墨色柔發在花火之下泛著微微的暖意,傅聿辭繼續說:“你身體已經好了,應該和我一起去。不然別人會以為傅夫人不喜歡我,不願意和我一起出席。”
薑可染眼神閃了閃,傅聿辭勾了勾唇角,去牽她的手。
手心卻被生硬冰涼的東西微微硌了一下。
在煙花的光影下,他看清了她無名指上帶著粉色鑽戒。
他眉心蹙了蹙:“什麼時候買的?”
“珠寶展上買的。”
傅聿辭哦了一聲,再次牽住她的手:“我以為你不喜歡鑽戒,原來是喜歡這樣的。”
結婚的戒指訂得倉促,甚至傅聿辭都不記得那枚鑽戒長什麼樣了。
當時隻想盡快結婚,戒指也隻是挑了最貴的那枚敷衍了事。
傅聿辭想,一定要再去好好挑挑。
漫天的華光之下,兩人手心緊扣,直到湖麵重新歸於黑暗。
煙花絢爛,卻不長久。
就在兩人要回別墅的時候,傅聿辭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見來電號碼,他眉心蹙了蹙,還是接了起來。
驚恐的女聲從電話裏傳來,回蕩在漆黑的後花園裏。
“聿辭!你在哪!好像有人站在家門口,我好害怕!”
“什麼人?”
“我不知道,我沒有見過,是不是父親派人來抓我了!救救我!你在哪,可不可以過來?我一個人好怕...”
薑可染覺得有點冷,伸手攏了攏披著的外套。
早在傅聿辭接起電話的時候,他就鬆開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