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出現，便擋在百殆的身前。
她並沒有露出全臉，臉上還戴了一個口罩。
但千宿卻在女人出現的時候便一直盯著她的臉看。
其實對於她們來說，遮不遮臉根本不重要，因為對方完全可以透過這些東西去看全臉。
她遮住臉，想來是不想被那些普通人發現。
是的，千宿已經認出了擋在百殆麵前的這個女人就是綏和鎮鎮民們口中的神女，也就是當初那個被千宿滅了國的國師。
“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千宿雙眼微眯，本已經因為百殆被血染紅了的白衣消了幾分的殺意，在看到女人的時候又上漲了不少。
想來這些人是當真覺得她脾氣好，居然還敢一個接一個的來她麵前找死。
國師也同樣盯著千宿，目光卻不受控製的亂瞥。
即便暗自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設，真正看到這人的時候，還是不免退縮，畏懼。
女人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就像嗓子受過傷：“好久不見了。”
秦臻鳶看向千宿的眼神中帶上了些複雜，她一邊用自己擋在百殆的身前，一邊又對千宿露出懷念和怨恨的目光。
千宿也不在意，反而是在看見秦臻鳶的小動作時笑出了聲。
她不懂秦臻鳶所做包含的感情因素，隻是認為她有些不自量力：“你認為，我要是想對他出手的話，你能攔得住我？”
這句話或許是啟動了秦臻鳶塵封已久的記憶，她的動作猛地停頓了一下。
這次看向千宿的視線中少了些小心。
秦臻鳶受過傷的嗓音，聽起來就像惡人的呢喃。
“我當初不就沒攔住你殺了那些人嗎？”
秦臻鳶的語氣帶了幾分嘲諷。
“我當初一直想不明白，天道為什麼要給神明那麼強大的力量，強大到舉手投足之間便可以毀掉一個國家，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有人這種神的對照組。”
“我自小修煉，師父是當時最有威望的玄術大師，他曾斷言我的修煉之路定會坦蕩，也確實如他所言，我成為了當世遠超師父的玄術師，並且還成為了一國國師。”
秦臻鳶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溫柔了不少，但很快許是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的聲音都重了幾分。
“可是你，僅僅是因為一個平民，就要殺了我等，甚至還要囚禁我們的靈魂，讓我們千百年深受此苦不得投胎轉世。”
“天道何其不公，哪怕你做了這般惡毒的事，卻也不會對你有什麼懲罰。”
千宿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埋怨天道，也怪不得她會和百殆聯手。
這樣看來，她能從那個地方逃出來，並且到現在還沒死，應該就是百殆用生死簿做了什麼。
他並不是生死簿的主人，做了這事，恐怕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難怪能被自己幾招就傷成現在這副模樣。
囚曄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他皺著眉，有些不解：“你會在意幾隻螞蟻的生死嗎？”
於秦臻鳶而言，她口中的那個平民死就死了，那對千宿而言，難道就不是這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