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霜再次入水,他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不斷的拍擊著水泡內壁想要出去。
風海洛不出意外的會錯了意與蘇君霜默契的擊掌,直至蘇君霜再也屏氣不住鬆了口,想象中的窒息感並沒有到來。
蘇君霜終於在緊張中回過神,他之前也可以在水下呼吸的,再進一次又能怎樣呢。
“別玩了。”
恨長歌走進門手中還提著一個木盒:“既然已經醒過來,就放了吧。”
蘇君霜還記得那個將自己撿回來的人的聲音,與眼前高大如山的人一模一樣。
脫離了水的浮力,蘇君霜再次摔在地上,他隻是愣愣的看著恨長歌的臉想要牢牢刻在腦袋裏。
“把衣裳換好就出來。”
恨長歌撂下木箱轉頭就往外走:“銀杏山不養閑人,你們幾個也別躲了,滾出來。”
話音剛落妖神們就開始一個接一個的跟出去,全都低著腦袋一副要乖乖聽訓的樣子。
緩了好一會兒蘇君霜才摸索著將木盒打開。
盒子很重裏麵卻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那是幾件衣服,一套蘇君霜從未穿過的滿繡祭祀大袍,之所以說從未穿過是因為華麗程度,大紅的袍子上繡著大片的銀杏葉金絲刺繡加上數也數不清的寶石鑲嵌。
將這套衣服穿上蘇君霜就廢了不少功夫,材質垂感很好,接觸到皮膚有些微涼,舒服極了。
“這身紅色與你很相配。”
恨長歌站在銀杏樹下等著蘇君霜過來,風吹動紅線悠悠的飄蕩,暖黃的銀杏葉與夕陽的光打在恨長歌的身上如神降臨:“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有什麼想說的嗎?”
蘇君霜搖了搖頭,他沒什麼好說的,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除了複仇他不會再有任何想法。
“先學些有用的,你現在這樣什麼都做不了。”恨長歌從樹枝上取下一塊祈願牌喚出筆開始勾改:“或許你並不喜歡那條尾巴,但是它會讓你有更多的機會。夢狐,很強。”
“是您教我嗎。”蘇君霜直直的看著恨長歌的側顏不願轉眼。
“不止吧。”
“師尊……我能這樣稱呼您嗎。”
蘇君霜低下了頭,或許是覺得自己並不能與之相配卻又不甘心止步。
“吾從不收徒弟。”
恨長歌漠然開口:“你與他們一樣就行,不必去想其他的。”
“先生。”
蘇君霜握緊了拳頭鼓足勇氣才喊出口:“我想叫您先生!”
恨長歌默默改簽不再回答。
“我知道我現在的身份與您並不相配,但是您救了我的命又會教我學習法術幫我複仇,我覺得我和他們不一樣。”
“你很有自己的想法。但是,這是你我的交易不是嗎?吾答應會幫助你複仇但沒說過會代替你複仇,你必須要學會殺人才可以。”
“不一樣的,不一樣。”
蘇君霜搖著頭,他覺得恨長歌說的不對,可還處在混亂的腦子給不出理由。
“一樣。”
恨長歌一手按住蘇君霜的腦袋揉了揉。
暖洋洋的靈力進入蘇君霜的身體,連發冷的腹部都開始暖起來。
“恢複的還算可以,再休息幾天就能開始做最初的訓練了。”
“先生我餓了。”
蘇君霜承認恨長歌伸手的那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可恨長歌隻是溫柔的撫摸,他從緊張的氣氛脫身心中巨大的石頭落下饑餓感卻傳了上來。
“你要從辟穀開始。”
恨長歌淡淡的說。
“為什麼。”
蘇君霜還沒修過靈法,但聽說的也是不少,修行的第一步應當是開靈才對,他為什麼一定要從辟穀開始?他最大的愛好便是吃東西了。
“你的肚子。”
恨長歌將人拎著衣服扯進懷裏,手掌撫上蘇君霜的腹部:“這裏沒能全部救回來,少了很多。所以,你最大的愛好應該換換了。”
“那可能,我還沒能學會就已經餓死了。”
蘇君霜低下頭,他已經是個不人不妖的狀態了,可他還是想作為一個人類活下去隻能試探性的開口去問:“我想做個人可以嗎?”
“你想做什麼與吾並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