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無比渴望尋求生活矛盾的平衡點,用盡一切可能性試圖挽回未曾失去的東西,但不久後他們會明白——一切都是徒勞的——連同他們那具疲憊的身軀。
————
傳聞中的貓是一種龐然大物,頭長九尺,身形卻纖細柔軟,它們速度驚人,甚至夜間外出捕獵的蜥龍都無法逃脫它們的利爪,蜥龍也稱夜行者,據說身形可融入黑暗,神出鬼沒。然而若是遇上貓,運氣好些被貓把弄一番狼狽離去,可貓若是饑腸轆轆,即便是蜥龍也隻能葬於血口。
早在幾百萬年前,貓就已經是世界的霸主。
可是很遺憾,由於貓的體型過於龐大,生存適應能力也不算頂尖,因此並未逃過那毀滅性的一場劫難。
我翻著手中微微泛黃的古書,輕蔑地笑了笑。
若非家中貓的莫名遺失,我也不至於跑到這種山旮旯書店借貓的古書。實不相瞞,關於貓的遺失我一直耿耿於懷,可是不論走訪各路動物學專家,全秉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講著泛泛之談。
於是花了一筆冤枉錢之後,我在一個朋友的推薦下來到這個地方,一個不起眼小鎮的不起眼書店,走山路來的,由於地處偏遠,手機根本沒有信號,再者我對手表類的裝飾並不感冒,所以對時間根本沒有概念,不過稍微估摸一下大約是花了三個小時才見到人煙。當然不包括車程,先由司機將我送到山路口,直到路況實在無法支撐車輛的行駛,司機才罵罵咧咧的放我下來。
“非要來這種地方不可麼?搞得我回去都路都忘了。”
三十出頭的年輕司機將手機舉過頭頂,不過顯然是在做無用功,不知拐過哪個路口後,信號便和我們徹底告別,眼前隻剩下一條鋪滿了石子的小路,以及蒼茫得令人絕望的山。司機繼續對著手機無能狂怒,我則抱歉似的一笑,打開車門離去了。
再接著談貓吧。
貓從九歲就一直陪伴著我,每每回到家中,一身棕色的皮毛總是興奮地撲過來纏著我,我則按約定掏出三毛錢的小包肉食分給它吃。由於上的民辦學校,大多數時間總留在學校,和貓相見的時間也就寥寥無幾。可是貓總惦記著我。
長此以往貓似乎知道了我回家的時間,每每打開房門貓都似乎等了好久,迫不及待地撲過來。
後來把貓帶到了學校,被發現了,於是叫了家長。父親認為貓影響了我的學業,把貓接走了——父親住的離我們家有小幾十公裏。於是我和貓徹底分別。那段日子常常哭,甚至一度為了反抗大吵大鬧,遺憾的是父母並沒有妥協。說來慚愧,貓走之後,學業卻不知為何精進了些許。
再往後,十五歲時父親死了。消息傳來時我正在教室上課,班主任神秘兮兮地將我獨自叫走,在辦公室裏小心翼翼地告訴了我這個消息,為了烘托情緒她甚至擠出來幾滴淚水。
可是我沒有哭,也沒有感到一絲傷感。也許是父親在外工作很少回家造成的疏遠,又或許是貓的緣故。
回到家時母親已經做好一大桌飯菜,
“做那麼豐盛幹嘛,難道有客人?”我疑惑地往裏屋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