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前的日子,因為一種怪病,讓迪卡過得相當苦不堪言。每天的某個時辰,她全身的皮膚都會裂開,飆出血柱。就像有一個成人的身體,想從她現在三歲的皮套裏撐破而出。
所以她全身都被繃帶包裹著,隻露出一雙眼睛,像個木乃伊怪物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還是很恐怖的那種,因為繃帶總會染上可疑的暗紅色。
而每次換繃帶,連血帶肉被撕扯的痛苦,都會讓她很丟人的嘶吼出聲。這個時候,迪卡相當喜歡一個人。
軟軟的手會摸著她的傷口,小心翼翼地呼著氣:“不痛,不痛,嗯!”然後獻寶一樣,掏出歪七扭八的泥塑,遞到她的麵前。“迪卡,不痛,我送你我最新喜歡的藝術,嗯?”
毛茸茸的金發和甜甜的笑容,卻讓疼到眼前發黑的迪卡感到刺眼,特別是心口的位置,慌張的厲害。她扭過頭,別扭的說道:“我不要泥塑,我要摸。”
“好,嗯。”放下泥塑,在衣角抹了抹手,就開始用小手裏的舌頭,舐去滲出的血跡。
軟軟,熱熱的感覺,讓疼痛變得不那麼難忍。痛了一夜的迪卡終於有了睡意。卻聽見迪達拉難過的聲音。“爺爺說,你會得這怪病是因為我,所以我會照顧好你的,嗯……”
感覺滴落在手臂上的軟熱液體,迪卡睜開了眼睛。
“……”她伸出手,忍著痛,掐住那糯米團子的臉,直到對方飆出另一種涵義的淚花。迪卡才覺得心裏舒服了很多。但卻像個麵對喜歡的人,卻不知道如何表達一樣,冷哼了一聲。“跟,跟,你你,沒沒沒,關係。”
“是嗎?但是我還是會照顧你,爺爺說了,迪卡雖然有時候會因為害羞而結巴,但會變得很厲害來保護迪達拉的。所以迪卡你要快點好起來。嗯!”糯糥的聲音信誓旦旦的說著。
聽著毫無根據的話語,迪卡閉上眼睛,最後還是沒有忍住的發出聲音。“哼。”
那個時候的迪達拉,真的可愛的像個天使。她迪卡每天最期待的就是,門被推開,金色小小身影背著光,出現在房間裏的那一刻。那時,迪卡才覺得她沒有被人拋棄。
所以她有一次犯抽的對迪達拉問道:“迪達拉,你,你覺得,”說道半路,迪卡繃帶下的臉蛋有些發熱。“照顧我我,和捏藝術那一個有趣!”像是想乘著殘餘的勇氣一鼓作氣,迪卡的語速很快。問完後更是緊張地盯著迪達拉的臉,等待回答。
“當然是……”處理著用過的繃帶,迪達拉抬頭看向迪卡,笑眯了眼睛。“是藝術啊!”
那個時刻,迪達拉相當的天真無邪,回答得那叫一個斬釘截鐵,笑得更是無比的童真燦爛。但如同一道驚雷,將曾經羞澀過的迪卡劈得體無完膚,血肉模糊,心更是碎成了渣渣。
平複著急促的呼吸,雖生猶死的迪卡悟出這麼一個道理。正經是無趣的,認真是必敗的,人生在世,心都成渣了,那麼就讓性格也渣下去吧。這樣,才能讓別人痛苦,自己快樂!
在這一時間,複活的迪卡宛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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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像一個坎,過去了就是一個新的人生。就像迪卡,三歲前的她像條病蟲,三歲後的她卻生龍活虎的像個害蟲。
而她和迪達拉那種靜靜相伴的關係,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迪卡喜歡欺負迪達拉,迪達拉討厭欺負他的迪卡。總之兩看相厭。
麵對老頭子的質疑,迪卡會甩甩手裏的成人雜誌,一副誰沒有年輕過的滄桑口氣說道:“那時年幼無知。”
“小混蛋,你今年才四歲,趕緊出去,把我的乖孫子接回來。”
躲開劈頭的一掌,迪卡一溜煙地跑了出去,隻是嘴裏不住地嘟囔。“切,隻是去集市買泥土,幹嘛要人接。”
“別廢話!趕緊去!”
“老頭子,順帶給點錢。我想買本新雜誌,這本快看完了。”討賞的迪卡笑得相當猥瑣。
回答她的,是從屋內飛出的一把木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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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著額頭被砸出來的包,迪卡覺得自從她三歲痊愈後,就變得爺不疼爺不愛了。每天不僅要接受大量的忍術訓練,還要被強迫的和迪達拉和解。
“老頭子不知道迪達拉最近在和我冷戰嗎?前天才踩壞他的一個藝術品的說。”站在路邊的小販車旁,在一群猥瑣的中年男人中,迪卡的黑腦袋在成人雜誌後東一叉西一撮地竄動著,還不時發出“嘖嘖”的專業感歎聲。“這期雜誌不錯,小島愛的尺度越來越大了,因為倉井藍給她的壓力太大了嗎?嘖嘖,幸福,幸福。”
陽光下,雜誌封麵上泳裝女郎的胸器顯得更加的洶湧澎湃,讓群狼熱血沸騰。
“滾開,你這個手上有嘴的小怪物!”離小販車不遠的黏土店裏,傳來一陣喧鬧。迪卡從雜誌裏抬起頭,看著那道熟悉的金色身影,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