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的心虛後,冷靜下來的迪卡,扒開擋在前額的劉海,以一種相當嫌棄的口吻說道:“又怎麼了?老頭子,一副死了媳婦的樣子。”
“迪卡~~~~~,家裏那個黑毛小子把我的小黃書全燒沒了~!!!你要幫我報仇!”
看著那張酷似迪達拉的臉蛋,露出弱受一般梨花帶雨的表情,迪卡一陣心抽胃痛。她伸手撐開壓在她上方唐生的臉蛋。“滾開,老不死的,我還不想被人誤會成亂倫!”
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轉頭就看到唐生那宛若世界末日的表情,就像一個晚年被子女當排球一樣拋棄的孤家老人,背景是枯枝蕭瑟的寒冬。“小迪生我氣,不理我。撿來的孫子也不心疼我,新收的徒弟,天天對我放冷氣。我失敗,我頹廢,我一無是處,我罪該萬死。蒼井空不愛我,小紅也不愛我。愛我的人,你在哪裏?在哪裏~!”
冒著青筋的腳丫,狠狠地踐踏在金毛後腦勺上,碾動旋轉,迪卡一陣咬牙切齒:“誰讓你詐死,誰讓你為了男人拋家棄子!”說一聲,踹一下。“還有你撿的是孫女不是孫子,蒼井空不在火影!小紅又是你在哪裏勾搭的少女!你這個禍害還是趕緊簽下遺囑,然後帶著你的兔子男穿回你的世界去!”
“迪卡,你腫麼這樣子,小時候,你都是乖乖被我罰的。”衣衫不整的露出香肩,唐生掩麵啜泣。“爺爺連唯一的孫子都送給你斷袖了,還幫你教導宇智波佐助那混小子來補償你了啊?!被他燒了那麼多書爺爺也沒有怨言過。爺爺也不知道自己的咒術和你的身體排斥那麼大啊,明明是強壯的像個怪獸的身體竟然會因為時間這麼小小的事情而快要衰竭。”
唐生雖然沒有說話,但那含淚的委屈眸子透露著一個信息。【迪卡你真讓我失望,太沒用了。】
對著那張酷似迪達拉的臉,迪卡也沒有忍住地踏了上去。“真不好意思啊爺爺!我怪物的體質沒達到您的標準。咳咳!”
吵得正熱乎,迪卡卻突然咳出幾口血來。她趕緊抽出懷裏的卷軸丟給唐生。“老頭子,趕緊準備把我身上的破爛時間咒解除了。我必須趕在源藤前將身體力量恢複。”
“你不想等迪達拉一起長大了嗎?”
“都18歲了,等個什麼,就差脫光正法了!咳咳。”
“……”打開卷軸,臉上還有著幾個腳印的唐生,神色卻顯得莊重。“會死的。”
會死的。
玩轉時間百年的唐生知道,突然解除阻止迪卡身體惡化的咒語。不僅僅是隻能治好皮膚的愈合那麼狹隘。殘缺心髒容納不下龐大力量的釋放。勉強的包容,結局也許就是容納平果人格的迪卡意識不在,回歸於最初的那塊仙人承載體。如鼬說的,在她迪卡救了小白,或是說,更早以前,在她接受保護迪達拉生命的那個承諾,接受外來咒語的時候,她的生命就開始透支,走向提前的盡頭。
原來她一直煩惱的永生隻是無病□□而已。恢複的記憶帶來了智慧,更帶來一種疲憊的妥協。而
唯一能閃亮的,就是做自己決定的事情。不是因為天命給予的守護輪回眼,也不是因為本能而掙紮地活下去。她迪卡隻是想看著一隻金毛,坐在白鳥的身上,在湛藍的天空翱翔,然後笑出比太陽還要閃亮的光芒。
在此之前,她要做的事很多。
“我能熬下去。”也許是酒精的作用,迪卡蒼白的染上些許紅暈,她掀開酒館門口的布簾,在有些刺眼的陽光裏,看向那個乘坐白鳥,朝她飛來的人影,金色,溫暖,滿心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