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
殿內,楚清寒端了杯茶,沒有喝,隔著氤氳的熱氣,望向底下跪著的江承瑾,他聲音冷淡,問:“你帶她離開的不祈山?”
“不是……”江承瑾下意識否認。
“山上有禁製,以她如今修為,根本破不開。”楚清寒聲音依舊沒什麼波動,卻莫名帶上幾分威壓。
楚清寒是個好師尊,答疑解惑,寬厚仁和,從來不拘著他那些徒弟,唯獨沈明熹的事情上,他容不得半點閃失。
半年前,沈明熹偷偷下山,讓他尋不到蹤跡,他幾乎要發瘋,好不容易將人尋回來,他不可能容忍她再次消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師尊,不是弟子。”
他真的沒有帶沈明熹下山,之前,他明明,明明是在……江承瑾又有些想不起來。
按著疼痛的眉心,江承瑾慢慢的想,他最初的想法,是要讓沈明熹低頭,讓她心甘情願留在不祈山,再不提下山之事。
可說著說著,後來發生了什麼?
江承瑾腦海裏一片混沌,渾身痛的幾乎要散架,跪在原地都是勉強。
可是不論怎麼診斷,他身上並不像有傷的樣子。
江承瑾低下頭去,又道:“不過,我聽師妹說,她要去尋夜芨草。”
“夜芨草?”楚清寒放下杯子,自言自語的重複一句。
銀絲如瀑,隻用一根玉簪束起,楚清寒偏過頭,發絲微動,他望向江承瑾,目光便冷下幾分,淡淡道:“你知道,她傷還沒好,且去自罰吧!”
“是。”江承瑾低下頭,“弟子會自去思過崖領罰。”
“不。”楚清寒搖頭道,“你去雪境,在修為突破前,不可擅自離開。”
其實去雪境曆練,算不得懲罰,每個弟子去這麼一趟,回來後修為都會大漲。
唯一的問題便是,去了雪境後,修為不突破,便出不了境。
“可是師妹那邊……”江承瑾並不想去。
“我會帶她回來,也會替你告訴她。”楚清寒不容反駁。
“是。”江承瑾低下頭,隻能聽命。
若是平時,他討價還價幾句,說不定師尊還能改了想法,但凡事涉及到沈明熹,他就像完全變了個人。
更何況,上一次沈明熹一失蹤,就是整整半年,連楚清寒都費了很大一番力氣,才找到她,將她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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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熹蹲在一棵樹上,等著夜芨草成熟,她扒拉著眼前的樹葉,說:“你那劇情,再給我看看。”
係統就將原文在她眼前展開。
【沈明熹不久前才受的傷,竭力解開山上的封印,才跌跌撞撞下了山,她咬著牙,勉力支撐著到夜芨草生長的地方。
她來的時辰不佳,夜芨草尚未成熟,周圍候著一隻元嬰期妖獸。若是平時,她能越級打怪,對付這麼一隻元嬰期妖獸也不在話下,偏偏不久前,她得罪了人,被追殺之際,受了重傷。
月上中天時,夜芨草終於成熟,沈明熹強撐著摘下,妖獸緊追不舍,她不得已,隻能與之纏鬥起來。
可身受重傷的沈明熹,此時此刻,卻是如何也敵不過這隻妖獸,她閉上眼,心生絕望。
偏偏在她身軀倒飛出去之時,一隻有力的手,攬住她的腰,救下了她。沈明熹睜眼,對上師尊慍怒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