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掌櫃,休要無禮。”
嗬斥完貧嘴的孟禮後,持搖山人略一拱手:“見過二位道友。”
蕭聞潮打量著二人,開口問道:“你們是誰?不管是不是要我倆的項上人頭,總該自我介紹一下吧。”
“這位可是持搖山人,潮汐鎮第一天師,你們居然不知道?”
“除了知道你們那個狗屁縣令叫陳海涯,其他的,不認識。”花間紅冷冷道,“還有你呢?”
“我?東南商會總管,孟禮,見過二位少俠!”
“沒聽過。”
“什麼商會?”
看著兩人鄙夷的眼神,孟禮幾乎要一口老血噴出。
“哎,鼠目寸光之徒……算了,山人你的正事要緊。”
被持搖山人拍了拍肩,孟禮默契地止住繼續吐槽的念頭,退到一旁。
“二位道友傷勢不容樂觀,如果一人強行運氣為另一人療傷,恐怕兩位都要隕落。”
“嗬,你說得輕鬆,難不成我就看著他死掉?”
“我可以出手,保二位無虞。”
“嗬,我會信你能安這般好心?”
“自然也是有條件的,換句話說,做個交易。”
花間紅眉頭微皺,卻並沒有回絕,點頭道:
“說。”
“蕭聞潮道友,他跟我走。”
尷尬的氛圍在四人之間蔓延開來,蕭聞潮麵露詫異之色,花間紅滿臉不信任,而孟禮露出一副“原來山人你有斷袖之癖”的神色。
“蕭道友難道不好奇,寧危先前所說的話嗎?”
那句可疑的相國之後,確實在蕭聞潮的心中留下了疑惑。
“他說我的血脈特殊,可惜是個廢人。”
持搖山人聞言點頭,意味深長道:
“蕭道友與我有因果牽扯,所以,我要帶你走。”
等等,血脈,因果牽扯?這位蕭道友難道是持搖山人的私生子?持搖山人居然姓蕭嗎?
孟禮雖然心中萬馬奔騰,但適時地收住了吐槽的念頭。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要害他?”
最先開口的卻是花間紅。她雙眉豎起,強忍著傷口的劇痛,摸出最後的一把飛刀指著持搖山人。
“如果我要害他,方才二位便已經是死人了。”
持搖山人輕飄飄道。
話音剛落,花間紅手中飛刀竟然從中斷開,露出光亮的橫截麵。
“你……”
花間紅心中疑惑、驚恐、憤怒的情緒混雜在一起,讓她幾乎穩不住身形。
持搖山人抽出折扇,點了點腦袋,補充道:
“寧危離此地不過三裏地,算上我布置的陣法,也不過攔住他一炷香的時間,二位考慮好了嗎?”
“我同你走。”
蕭聞潮開口道。
“師弟!”
“這位道長看著不像壞人,信他也許不錯。”
蕭聞潮一瘸一拐地走向持搖山人,經過花間紅時拍了拍她的背,輕聲道:
“師姐,我不希望你跟蕭某一樣,成為一個廢人。”
花間紅怔怔地看著蕭聞潮的背影,無奈地歎口氣。
“持搖山人,對吧。”
持搖山人直視著花間紅的雙眼,聽見她一字一句地說著。
“如果,你敢傷害他,我,花間紅,決——不——放——過——你!”
孟禮打了個哈哈,走上前去攙扶著蕭聞潮。
“嗨,瞧你這話說的,山人怎麼會害人呢?”
“——也包括你!東南商會總管孟禮,我記住你了!”
“嘿,這小丫頭!”
孟禮的表情一下就垮了下來:山人不怕這殺手,他怕呀!
但接下來持搖山人的話更讓他如喪考妣:
“蕭道友我先帶回去了,麻煩孟掌櫃為花道友帶路,這附近也隻有崔大夫能夠治她的傷了。”
“什麼?讓我給這個殺神帶路?山人啊山人,我不過纏著你一陣子,也不用這麼害我吧。況且山人,你治一個也是治,治兩個也是治,你非要找那姓崔的幹什麼?”
看著眼前欲哭無淚的孟禮,饒是持搖山人這樣的沉穩性子,也不免滿頭黑線。
“你這是什麼話,各人有各人的因果,你隻管帶路便是,可不要害的花道友傷重隕落了。”
此時花間紅開口打斷道:
“你說的這崔大夫是何人?我憑什麼信你?”
“楚北崔氏的名號,你也信不過?”
花間紅一愣,拱手道:“道長竟然與楚北崔氏有交情?”
“當你活得夠久,自然就有不少交情了。”
持搖山人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後看向花間紅。
“你信不過我,總不會信不過崔家的名聲吧。”
花間紅並未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