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崗上,三個人影在黑暗當中鬼鬼祟祟,每一個人的背囊上都揣著滿滿當當的東西,卻吝嗇的不肯點亮一支照明的蠟燭。
“啊!”走在最前麵的一個人被一根突然伸出來的粗樹枝絆倒,緊接著第二個人還沒有看清楚情況,一塊磚頭已經徑直砸在了腦袋上,第三個人感覺遭到了襲擊,趕忙拔出了腰間防身的匕首,卻被突然竄出來的人影撲倒在地-------
黃土崗的下麵生起了一堆篝火,剛才崗上被襲擊的三個人都被麻繩結結實實捆在了一起。
篝火對麵李民一個人翻弄著他們行囊裏的東西,居然是七八件古舊但很值錢的金銀器,上麵還沾染著一些深色泥土。
是李民主動襲擊了這三個人,剛才在黃土崗下意外看到了正在詭異勞作的他們。
“你們三個都叫什麼?”
“李天狗。”
“黃二牛。”
“倪大紅。”
“都是無產階級。”李民一陣苦笑,這個時代但凡是窮人,名字幾乎都不怎麼好聽。“誰是領頭的?”
“我,李天狗。”
“天狗食月,怪不得是晚上出來工作的。說吧,偷得是誰家的?”
“死人的。”
“哦,原來是摸金校尉和發丘中郎將,失敬失敬。有名的還是沒名的?”
“唐朝後期的一個大宦官,叫什麼名字就不知道了。”
“穴口在哪裏?”
“土崗的陰麵。”
“黃花大閨女還是殘花敗柳。”
“破/處,第一次,讓小哥你給抓了。”
“值多少?”
“整個房間裏都是黃澄澄亮閃閃的,小哥你說值多少?”
“知道《宋刑統》怎麼處置各位嗎?”
“死,老哥我十年前幹這行的時候就知道了。”
“行,我叫李民,是這裏開窯廠的。沒想到走夜路撞倒各位了。”
“小哥,有種,身手麻利,是個能夠幹大事的主。”
“借你吉言,天亮之後你們跑路,墓穴留給我。”
“李小哥仗義,我們也上路,在此謝過。”
天亮之後,李民放走了那三個盜墓賊,而三個盜墓賊也如約把那個唐朝宦官的大墓交給了李民。李民進去查看過,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文物,正如李天狗所說,墓室裏到處都是黃澄澄亮閃閃的金銀。顯然這個去了勢的墓主人對於金銀財寶有著變態的迷戀,所以在自己死了之後,所有的隨葬品都是清一色的黃白之物。
李民初步盤點了一下,墓室裏的金銀隨葬品不算年代久遠的文物價值,光是單純的金屬價值就高達十萬貫銅錢以上,也許可能更多。
對於如何處置這一筆天降財富,李民暫時還沒有非常宏觀的打算,因為這裏的任何一件金銀器皿大概都可以買下好幾座惠民窯廠。
離開的時候,李民親自動手把僅僅可以容納一人通過的盜墓洞給重新填好,並且用兩塊八十多斤重的大石頭把洞口堵嚴實。黃土崗平時沒有普通百姓靠近,不告訴任何人這裏有巨大寶藏反而是最保險的保安方法。
擁有巨富之後的李民仍然心緒平靜,努力的經營著自己的兩家企業,然而東京城裏卻被一團陰影所包圍。
六月初,東京城坊間突然爆發天花疫情,數百居民受到天花感染。雖然開封府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立即派遣官兵和衙役封鎖了爆發天花的幾個疫區。然而天花病毒卻像無法控製的洪水,迅速突破單薄的人為封鎖,在東京城好幾個城區彌漫開來。
天花疫情的肆虐,迅速在東京城內引起了巨大的恐慌。豪門大戶紛紛攜帶眷屬出城避疫。中下層居民家家閉戶不敢出門。原本熱鬧的大街集市頓時蕭條,除了必須的生活用品和食品尚在流通和交易之外,東京城大部分的商業活動幾乎都已經停滯。
受到天花疫情的影響,東京城裏正在施工的工地全部停工,酒樓飯莊基本歇業,因此李民的惠民窯廠和大眾車行也不得不跟著停工。
看到天花疫情的肆虐,李民迅速把自己兩個企業的工人集中在了惠民窯廠附近安置。同時開始積極探索人痘或者牛痘的天花防治辦法。
人痘接種在中國又被稱之為“鼻苗法”,是明末中國人發明的一種防治天花的辦法。使用少量的天花患者痘痂製備的幹粉吹入正常人的鼻腔之內,讓正常人感染輕度的天花,從而在今後獲得對於天花疾病的免疫能力。但是這種方法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可能會使接種者意外感染重度天花,甚至引發嚴重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