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會,不過你恢複的情況非常好,就算有一點不起眼的小麻子也會很漂亮的。”
“不行,那我就沒人要了。”
李民沒有把“皇帝的女兒不愁嫁”這句民間諺語說出口,而是伸出十指將趙蜜的玉手緊緊扣住,故作玩笑地說道:“如果我願意成為你的駙馬呢?”
趙蜜聽完之後莞爾一笑,露出少女當中少有的成熟語態:“等我病好之後,你就會出宮,我會向父皇請求,讓他好好封賜與你。”
李民心頭一痛,臉上故意露出非常看得開的笑容,大聲說道:“我要好多好多金銀財寶。”
趙蜜的眼眶漸漸濕潤,將自己可愛的小腦袋深深的埋在李民的懷中,“我會記得你是第一個與小蜜有肌膚之親的男人。”
“那我可是占了一個大便宜。”李民訕笑著,豆大的淚水滾滾而落,流淌在那美麗的夕陽裏。
七月初一,趙蜜的身體已經基本康複。李民寫信通知外邊的宮廷太醫,讓他們組織專家進入避痘所,對趙蜜進行一次全麵的評估和會診,看看可不可以離開封閉的避痘所,回到條件更好的寢宮,進行下一階段的靜養。畢竟那麼多天來,李民做出了太多太多超越自己想象之內的事情,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太累太累。
會診的結果非常好,小公主趙蜜可以遷回寢宮修養,這也意味著李民必須離開宮廷,離開趙蜜,回到那個紅圍牆之外的平凡而喧鬧的世界。
李民離開宮廷之後,先是去了蔡掌櫃那裏,將自己的一些個人物品安頓好,隨即又趕往開封府去麵見王判官,詢問整個開封府的疫情。畢竟李民在皇宮裏邊救治一個小公主,心裏又何嚐放得下東京城的萬千百姓。
在王判官那裏得到的情況比李民預料的還要好。在確定李民的牛痘防疫法確實有效之後,蔡京蔡太師立即下令動用十個營的京畿禁軍部隊配合開封府的公差衙役,搜集能夠找到的一切牛痘,羊痘和豬痘,對於皇城之外的所有開封城內百姓,不論貧賤身份,全部進行強製接種。
在疫區隔離和牛痘預防雙管齊下的措施處理後,東京城內的天花疫情迅速得到了有效的遏止,並且逐步降低危害。等到李民出宮的時候,開封府裏已經連續四天沒有新報告的天花病例。可以說一場本來幾乎可以使得北宋國都屍橫遍野的天花災難,在李民這個小小穿越者的蝴蝶作用之下,竟然打贏了人類有史以來第一次真正的天花保衛戰。
李民挽救了無數人的生命,李民拯救了一座城市,李民是東京真正的城市英雄。
北宋王朝徽宗皇帝為了褒獎李民對於東京疫情防治的特殊貢獻和多少個日日夜夜照顧自己病情危重的女兒,下達詔書封李民為從五品的太仆寺員外郎,賜銅錢一萬貫,黃金二百兩,白銀一千兩,另賜東京外城三進住宅一座,家居什物若幹。
詔書下達以後,蔡掌櫃興高采烈的集合京城商業同仁,包下整座潘樓酒店,披紅掛綠的為東京城裏最年輕有為的李員外郎擺酒慶賀。
而東京城裏因為李民而得以在天花死亡線當中幸免於難的無數普通百姓,更是把李民看做自己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紛紛進入各大寺廟為李大善人請命祈福。更有親身目睹牛痘預防神奇功能的好事者,幹脆稱呼為神跡,傳言李民是保生大帝轉世下凡救苦救難,因此李民有憑空在東京城裏多了幾個享受香火的生祠。一時之間,李民的巨大名望都蓋過了朝廷裏邊一言九鼎的相公老爺。
然而處於萬人中央的李民卻喜歡享受片刻的寧靜,謝絕了猶如潮水一般湧來的各家應酬,一個人獨自來到了東京城裏的製高點——鼓樓,欣賞著晚霞之下的東方故都。
憑欄眺望逐漸開始從天花災難當中恢複生氣的東京城,壓在李民心底的那一團陰影有逐漸的升騰起來。六年之後的靖康之變,東京城會怎麼樣?
也許堅固牢靠的建築不會被戰火輕易的抹去,但是那麼一個個脆弱的百姓呢?他們會遭到侵略者的屠殺,漢奸的虐待,隨著王朝的覆滅而成為異族鐵蹄之下的亡國奴。
還有,還有,那可愛的小公主趙蜜。自己將她從死神那裏奪了回來,難道又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女真酋長們關在浣衣局裏接受無盡的蹂/躪?
李民心中暗暗發下誓言:也許今生你我之間不會互相擁有,但我會保護你一生一世,希望你快樂和幸福,我那可愛的小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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