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鬥場裏,時間過得很快,轉眼蠻已經在骸骨角鬥場呆了一月有餘。
期間,蠻幾乎每rì都趴在鐵籠裏默默修煉術,努力讓自己身上的傷勢盡快好轉,除了偶爾與食人老和嘯交談,即便是給他送飯的守衛,他也極少開口和對方說話。
在不知不覺中,漸漸鐵牢裏的角鬥士和守衛,也都對蠻的存在習以為常,沒有誰再去在意他這個年紀最小的角鬥士。
一個多月的時間裏,蠻也終於見識到骸骨角鬥場的殘酷,幾乎每天都會有鐵籠裏的角鬥士消失,而每rì傷痕累累的角鬥士更是數不勝數,一些角鬥士就是因為傷勢過重死在鐵籠裏,場麵極為淒慘。
甚至連食人老和嘯,也曾帶著沉重的傷回來,不過兩個家夥都能夠硬挺過來。
用食人老事後的話說:“能在鐵牢活下來的家夥,每個人都有一套療傷的辦法,若是不懂得如何自治,那便唯有一死。”
蠻經過觀察,發現確如食人老所說的那樣,能夠活下來的角鬥士,幾乎都能夠很快治療身上的傷勢。
甚至有一次,嘯渾身是血,被抬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
連食人老都覺得嘯未必能挺過去,但是嘯匍匐在鐵籠裏三rì,竟然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死裏逃生的嘯,盤坐在鐵籠裏,低聲對蠻說:“這是我唯一的活命手段,隻是不知道,我究竟還能支撐多久。”
看到嘯神sè黯淡的樣子,蠻能夠感覺到嘯的不甘,以及對於自己命運的無奈。
蠻見狀忍不住低聲問:“難道你們就這樣一直在角鬥場裏呆下去?沒有想過如何離開這座煉獄般的地方嗎?”
“離開……”嘯猛然抬起頭驚訝地看著蠻。
良久收回目光笑著說:“小家夥,你根本不明白骸骨的可怕,你以為你能夠從一場百獸中死裏逃生,你就能成功活過每場角鬥嗎?”
嘯的話讓蠻愣住了,而嘯又繼續說:“想要離開角鬥場談何容易?你如果想要逃出去,那你趁早打消念頭,那時幾乎不可能的事情,沒有誰能從骸骨逃出去,即便是那些能獨戰大凶的角鬥士也不可能,除非你能強過今酉國國主。”
原本蠻心裏是有著逃走的想法,可是聽了嘯的話語,蠻很清楚逃走是不可能的。
嘯沒有在意蠻神sè變化,仍舊是自顧自地說:“而骸骨角鬥場,的確有讓角鬥士恢複zìyóu身的規矩。”
“恢複zìyóu身?意味著可以離開骸骨角鬥場嗎?”
看著蠻略顯興奮的樣子,嘯苦笑著說:“嗬嗬,不要想得太美好,按照骸骨的規定,如果能在角鬥場上獨戰大凶,並且能活下來,那麼你便能獲得zìyóu。”
“什麼?獨戰大凶?”蠻聞言頓時瞠目結舌。
大凶,那是八荒中真正能夠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存在,據說在人族還沒有崛起的年代裏,大凶橫行八荒幾乎鮮有敵手,那時候的八荒,可以說便是被眾多大凶分割盤踞,世間的眾多生靈都在大凶的統轄之下。
而最早的人族部落,幾乎都是依托在大凶統轄下,那時候人族會對庇護部落大凶進行祭祀。
人族能夠崛起,其實在一定程度也是依靠那些大凶,人族如今的各種修煉法門,更是有很多都是源自大凶的一些神通秘術。
蠻就清楚知道,自己部族傳承的秘術,便是來源於一頭古老大凶,經過曆代部族內的強者不斷改進完善而成。
可是蠻怎麼也沒想到,想要在骸骨角鬥場獲得zìyóu的條件,竟然是要在角鬥場上獨戰大凶,這簡直讓蠻感到一陣悚然。
看蠻目瞪口呆滿臉驚悚的樣子,嘯苦笑著繼續說:“獨戰大凶,那些大凶都是肆虐人族部落和方國的家夥,幾乎每個都有著滔天的凶威,即便被抓住送進角鬥場,他們的凶威仍是不減,想要獨戰那樣的存在談何容易?”
“那,那豈不是說,隻有達到今酉國國主的實力,才有可能從角鬥場裏走出去嗎?”
蠻話音剛落,另一邊的食人老突然插話:“不,那些被送入角鬥場的大凶,隻是集成了他們先祖的凶名,並非是說他們就擁有他們先祖的強大實力。”
不等蠻提出疑問,嘯接過話說:“不錯,即便是大凶後裔,也需要按照先祖傳承進行修煉,才能將它們血脈傳承轉化成自身的實力。”
“那,難道角鬥場裏的那些大凶,都是些很弱的大凶後裔嗎?”
食人老聞言嗤之以鼻道:“弱?你會覺得他們弱嗎?不要忘了,他們可是大凶後裔,天生擁有強大的血脈傳承,有些大凶後裔天生便是先天,你覺得他們會弱嗎?即便是個還未成年的大凶後裔,也不是你我所能挑戰的。”
蠻不禁聳拉著腦袋說:“那骸骨角鬥場設立這個規矩,豈不是沒有人能達成條件?”
“不,有……”嘯和食人老幾乎異口同聲的否定蠻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