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豐這頭,陸思明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
陸賀擔心患者家屬再鬧出什麼幺蛾子,讓橫一的安保部安排了兩名年輕力壯的保安,在病房門口輪流值班。
一向追求低調的陸菲除了跟陸賀說了句謝謝外,其它什麼都沒說。
她打心眼裏怕,上一次是兒子,這次是老爹,萬一再來個什麼瘋子呢?
為了照顧陸思明,陸菲向公司請了兩個月長假。
橫一集團公關部全員出動,在一周內把陸思明治療過的願意站出來發聲的患者一一完成采訪,一篇篇關於陸思明的報導在各大報紙上刊登。
公關部還把患者發聲的視頻做了一個集錦,在陸賀同意下放在各門戶網站。
陸思明事件一度上了十幾次熱門。
輿論開始聲討患者家屬。
不過這些紛紛擾擾,沒有再打擾一家三口。
陸賀雷厲風行地全權處理。
陸思明和陸菲平時太低調,以至於他們的同事從來沒想到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事竟然是杭市資本雄厚上市公司橫一集團掌門人的親姐姐、姐夫。
第三方調查機構的結果證實,醫院和醫生的操作規範,患者家屬的說法不成立。
橫一集團抓著調查結果大肆報道,輿論呈壓倒性優勢。
對方的主心骨都在牢裏關著,請來的醫鬧自知討不著好處,結了工錢後自然不會再做無用功。
一場紛紛擾擾的鬧劇,就這麼收場。
......
“老陸,這可是我熬了兩個小時的雞湯,你多喝一點。”
陸思明躺在床上,由於脖子還用石膏固定著,隻能任由陸菲喂飯。
“差不多了,天天躺在床上,吃多了不消化。”
“行吧。”陸菲不敢多喂。
她放下雞湯,又問,“老陸,床要不要搖低一點。”
陸思明左邊一整隻胳膊都被石膏固定住,手上纏著紗布,他隻能擺擺右手。
陸菲忙慣了,一時半會適應不了。
她拿著熱水壺燒了一壺熱水,接了兩個工作上的電話,又給陸豐削了一顆蘋果,才消停下來。
關於陸思明的病情,陸菲他們還瞞著,但陸思明自己就是位大夫。
當初被砍傷,他右手托著自己左手臂時,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曆曆在目。
還有昔日作戰的同事下屬,探望他時無意間流露出來的惋惜之意......
神經和肌腱斷裂傷、骨折、骨裂,就算再天衣無縫的醫術,能確保基本生活無異,但想要從事精細的外科手術,想都不用想。
擔心妻子兒子難過,既然他們不想讓他知道,那他就做個糊塗人,裝著不知道。
“最近學習怎麼樣?”
“爸,你放心,成績不會退步。”陸豐注視著陸思明,一字一句道。
“那就好。”說著試圖往上靠一靠,無意間牽動了手上的左手。
“爸,我來。“陸豐眼疾手快,上前一步,雙手扶著陸思明腋下,使勁往上一提。
“兒子長大了,是大人了。”陸思明對坐在一邊幫他按腿的陸菲道。
時間過得太快,一眨眼,經常上躥下跳的男孩長成了內斂穩重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