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聰跪在地上,臉部的疼痛使他的麵部都扭曲起來,發出一聲聲慘叫,雙手顫抖,那戴上的手銬發出沙啦啦的聲響。
“快說!”
“我說......我說。”大聰不住地痛苦抽搐。“那是......是老六買的......媳婦。”
“你們還進行人口買賣是嗎?”
“我......我不知道......別打我。”
對於趴在地上的大聰,鍾征啐了一口唾沫,昨天上午在縣城,眼前這個人渣拐賣小孩,自己親眼看著他被當地民警帶走,他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
根據那個傻子的線索,到這個地方,接踵而至的種種罪惡,見不得光的事,挑戰著鍾征作為警察的底線,是黑夜濃重,還是自己的心太過於正義?
還是說,那水深,渾濁,可以任由這些雜魚暢遊?輕而易舉就可以躲避陽光的照射?
兩名痕跡科的女警拍好照片,通過對講機簡單說明情況,鍾征半提起大聰,和大象會合。
除了趙剛,其餘的村民都保持著沉默。
按理來說,那些搭棚子的竹條和塑料很多,想把它們處理的天衣無縫必定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唯一可能的方式就是這個村子秘密的地下室或者這片山坡上有隱藏的山洞。
大象抽著煙,剛才搜尋的警員彙報,村子沒有發現什麼類似於塑料棚膜的東西,看著村子後麵的山坡,山風呼嘯,這會兒天已經蒙蒙發亮,那些鬆樹被風吹動,看起來群魔亂舞。
老鄭在一旁也低頭抽著煙,不時地抬起手腕看時間,感覺有些焦急。
“我說劉象,可以了吧?”
大象轉過頭看老鄭:“兄弟,派些人去山坡上搜一下吧,那些東西肯定會留下很明顯的痕跡。”
聽到大象的話,老鄭將眼前的一縷頭發撩到耳後。
“時間真的不多了,我是看在你們副局長和我們之前的交情上才來幫你的。”
“那你要走?我們可都是當警察的!”
老鄭歎了口氣:“這次可是我擅自行動的,已經是冒著責任了,那行吧。”老鄭轉身向身後的兩名年輕警察招了招手。“你們兩個,帶一小組人去看......”
話音未落,老鄭口袋鈴聲大作,老鄭眉頭一皺,向大象攤了攤手——看吧,責任來了。
老鄭接通電話,雖然離了幾米距離,大象還是能聽見電話那頭的咆哮,大象丟掉煙蒂,重重地歎了口氣。
老鄭重新將手機插回口袋,拿起對講機說了句全體集合後,又恢複了微笑的表情。
“劉象,兄弟我勸你一句,年齡大了,別再像以前那麼拚了,雖然堅守職責和使命沒錯。”
大象微微一怔,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不過,兄弟。”老鄭重新說道,“那個結巴,我向你保證,我不會放過他。”
大象無奈,眼角瞟到趙剛,那個老陰比被自己燒傷,現在包著厚厚的圍巾,但還是能感覺到他現在奸計得逞的奸笑。
“你他媽!”大象怒喊一聲,還沒來得及發作憤怒,口袋裏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大象怒瞪趙剛一眼,轉身走到一輛警車後麵,掏出了手機接聽。
電話剛接通,對麵就傳來一聲急促的聞訊。
“劉象!你在哪呢?”
大象心裏一頓,是局長,大象將手機拿離耳邊,轉身看向身後,老鄭帶來的警察都已經集結完畢,那些村民還在土場上站著,有些人低垂著腦袋,有些人戲謔地看著警察,還有些人麻木地對手哈氣。
“我在外麵。”大象緩緩說道。
“我問你,你是不是跑到鄰縣去了?”
“對!”大象無所謂承認。
“那是我們的轄區嗎?你有什麼權力,什麼資格去別人的地盤上執法?”
對麵的聲音絲毫不給大象麵子,大象心裏泛起怒意,鼻子裏哼了兩聲。
“我隻是調查一下追車的線索而已,有什麼問題嗎?”
“沒你個大頭鬼,是徐誌力讓你去的吧?”
大象聽到這個名字微微一頓,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不是,是我自己調查的。”
“好好好。”對方沒有與大象糾結這個問題。“我限你三個小時之內給我回來,不然你就等著停職吧,別以為我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