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煙波完全錯過了這一場。
曹軒明對此感到愧疚——多麼好一個把握敵人信息的機會。
李煙波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地把環繞曹軒明那傷處的水加熱到能熱敷的水平。
曹軒明知道李煙波根本不好鬥,比起輸贏這種事他更在乎自己的狀態。雖然他很可惜師兄這麼好的能力不用於戰鬥……可是這樣的師兄他就是很喜歡啊!
他好喜歡落雲觀,裏麵的師兄個個都是那麼溫柔,所以自己更應該好好拿個名次才對。
“看樣子是討厭鬼贏了呢。”曹軒明聽著外麵的聲音:“兩個討厭鬼,不管哪一個贏都無所謂。”
“沒想到左少俠的修為突飛猛進,我們應該替他高興啊。”李煙波說:“比起這個,你現在還要回去看比賽麼?”
雖然他們兩個都不知道左無恨為什麼化名張偉,但是人在江湖,這種小事沒什麼好問的,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煩。
李煙波知道讓一個人改名,說明那個人惹了大麻煩。
“要看要看!還要師兄抱!”曹師弟在這個時候又開始要抱抱。
李煙波知道曹師弟兩歲就上山——被師父從狼窩裏提溜出來,隻會爬爬和嗷嗷叫。
因為年齡相近,李煙波又溫和好相處,蕭應澄偷懶起來就愛把小曹師弟丟給煙波一起玩。
相比十幾歲主動拜入落雲觀的舟止師兄,曹軒明總是會透露出更親近的意思來。李煙波也不會拒絕——從小同吃同住一起玩的弟弟嘛。
所以孤城仞看到了這兩個以奇怪姿勢出現的道長,不禁感歎落雲的師兄弟感情真好。
一劍峰完全不這樣。
李煙波仿佛感覺到孤城仞的眼神,眨巴眼睛看看他。
“嗯……你們那兒都這樣?”他問。
“都這樣啊。”得到理所應當的回答。
孤城仞摸摸自己的下巴,試圖遮掩住自己有些失落的神色來——那麼多個不眠的夜晚,他一個人在不被看到的地方,一下一下揮著劍,這個過程是極度枯燥無味的,又月明星稀,很難不追憶過去那一點點的幸福。
李煙波感覺到這份失落。他早也聽說一劍峰內外門等級分化,內部矛盾嚴重。孤城仞是一路自己從外門爬上來的,想來也沒有少吃同門欺負。
李煙波不敢想這樣有多難過,他認真看著孤城仞失落的臉。
“至少你現在站在這裏,嗯,我是說,”李煙波試圖讓孤城仞稍微開心一點:“我到現在也和你的一些同門切磋過,但是你是我目前見過最厲害的。”
“我以為我升上內門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孤城仞說:“至少我媽是這樣說的。”
“你去聽這些人的幹什麼呀,他們淺薄得連地上的水坑都不如,你聰明,就隻要讓聰明的人知道好了。”李煙波把哼哼唧唧的師弟放好:“等一下我也要下場了,能幫我看著這隻麼?”
“樂意至極。”
然後孤城仞向曹軒明示意,意思是讓他自己挪過來。
不同往日的簡潔,李煙波穿了便於使用【流雲飛袖】的外套。
要先有袖子才能甩的起來啊。平日裏用這一招一般是用拂塵,但是袖子的攻擊範圍更大。
相比之下他近身戰用【排雲掌】更多得多,至於【雷擊】——隻是打個友誼賽而已犯不著用雷劈別人吧?
李煙波向來思路簡單。
當然對於左無恨和孤城仞這種輕易劈不死的他完全不介意用上雷法。
因為他堅信孤城仞這種木頭打起來,孤城仞一定會不留情麵地拿【近衛大劍】狠狠削他。
——就知道你們體修都這樣。
就在李煙波轉身上場時——一聲巨響從不遠處傳來。
“是結丹期魔修!”
“快結陣!”
李煙波看向那處,便有陣陣刀光從那溢出,那和魔修打的不可開交的身影是他所熟悉的左無恨。
蘇半城已經破窗而出趕到現場。
李煙波隨後趕上,他不管誰來了,朋友有難就要出一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