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修手中似乎沒拿任何東西,左無恨的攻擊卻處處受限製。
兩人近距離扭打,如果在這個時候貿然使用【雷擊】的話,魔修可能沒事,左無恨直接變成烤豬。
而左無恨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好幾道滲出黑血的劃痕,想來中了極烈的毒。
李煙波不多待,振袖一揮直接加入戰場。
而這種近距離的扭打,蘇半城也無法直接製止——況且是藥堂的毒婦找左無恨麻煩,他做做樣子等左無恨的毒發作再救也不及。
這樣放著不管必然會讓他水德宗名氣變臭,所以他得選一個好時機不落人口實才行。
但是蕭老道手下的徒弟也愣得跑進去打架是他沒想到的,這樣事情就更麻煩了。
左無恨可以被毒溶解成水,但是李煙波的頭發都不能少一根——他是忌憚赤鬆道人的,他們這些有宗教背景的宗門又以護犢子出名。
現場一片混亂,孤城仞雖然討厭魔教,但是他已經答應李煙波照顧他師弟在先,孤城仞向來是遵守承諾的人。
他扛著亂扭喊“師兄”的小子到了稍微沒那麼混亂的地方——這家夥還是要有人看著才行。
“師兄!哇哇哇果然你看到那個混小子就被迷得神誌不清連我都不要了!”曹軒明激動地扭來扭去。
“老實點。”然後他被孤城仞摁回去:“你師兄不是那種膚淺的人,別亂嚎。”
左無恨感到眩暈,毒氣入體,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內力壓製毒素蔓延。
有幾個老登明明就在附近但是並沒有幫他的打算,周圍圍觀的人雖然多,但是一見是使毒的,也不敢貿然插手。
隻有神兵天降一般的李煙波!李真人!見義勇為加入戰局。
就在李煙波加入戰鬥的那一瞬間,幾道水光射出,精準地洞穿了那魔頭的胸口。
按正常的世界觀來看待,被貫穿心髒肯定是直接到地死掉了,可是那個【東西】的胸口已經被擊穿,空了一個洞,卻不見鮮血湧出,讓人膽寒。
那水光隨即擊穿那【東西】身上的要穴和關節,這個人形瞬間變成了一個篩子,可是它依舊在行動,威風不減。
——這是什麼【東西】?
已經來不及細想了。
李煙波使用【流雲飛袖】纏繞那東西,卻沒想到那看上去尖銳無比的【線】也屬於柔軟的類型,兩者纏繞在一起互相牽製。
之前在貴賓室的那幾位已經開始結陣壓製這魔頭。那魔頭藍紫色的手臂爬起了密密麻麻的青筋,看上去像有某種生命力的爬蟲一樣讓人不舒服。
左無恨看清了那【線】就是從那人指甲裏發出的。
他的雙手被牽製,就算看到也做不了什麼。
雖然那篩子魔修的攻擊已經弱了不少,可是他的頭暈卻無法止住,後繼無力。
李煙波的飛袖固然能牽製【線】,可是袖子隻有兩個,【線】遠遠不止兩條。
魔修在這短短幾息間被壓製,可是他們也同這魔頭在幾息間鬥上了幾十招。
這就是大師兄說的戰鬥中瞬息萬變麼麼?李煙波今日好像才體會到了——完全不與平時和同門切磋那般,這次是真正勢均力敵的【死鬥】。
現在領悟這一點是有些遲了。
但是有左無恨這個老油條在呢,雖然他的情況不容樂觀,黑色的毒素已經把他的血管也染成青紫色,他依舊纏鬥到底。
隻見他口中嗬嗬而呼,一股烈焰直接從他口中噴出來。
那魔頭本來在幾位大能的手下被削弱擊穿,這【線】沒了內力加持也弱了不少,居然一燒就斷。
等烈焰散去,才見那個【東西】已經【死了】,它被幾個木樁釘死在地上。
不過這個千瘡百孔的【人形】,看上去也不是活物,怎麼有會死呢?它口中發出瘮人的嚎叫,但已經再難起風浪了。
左無恨的神經在這一刻放鬆下來,隨即喉嚨一癢,哇地吐出一口黑血來,當即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