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秋!”
一陣急促的呼喊,談俗眼中的事物被放慢,瞳孔中心的小老頭緩緩朝地上倒去。
瞳孔劇烈放大。
緊接著,程三思衝了過去!
小老頭緊閉著眼,右手痛苦地捂住心髒。
“藥,媽要在哪兒!”
談俗迅速撥打了救護車,師母慌張地從抽屜裏掏出藥,手抖著喂給了小老頭。
掛斷電話,談俗幫著程三思將小老頭慢慢放平,師母匆匆忙忙接了杯水,臉上淚痕滿滿,自責萬分。
“都怪我,你爸這幾年心髒不太好,我剛才還那樣凶他,都怪我。”
所幸情況並不嚴重,小老頭緩緩轉醒,一睜眼就看見程三思的臉,差點氣得又撅過去。
“滾,你給我滾!別再讓我看見你!我看見你就煩。”
“還有你!”談俗被驀地指中,全身發麻。“不向我好好道歉我不會原諒你的!”
程三思站著沒動。
小老頭隨即又捂住心口,師母急得掉眼淚,“建秋再等會兒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你讓他倆走,現在就走!”
師母忍了忍,還是走了過來,不敢抱程三思怕碰到後背,“媽媽好心疼,好好養傷,到時候給媽媽發消息,媽媽去看你好嗎?”
程三思反手抱住,“嗯,媽你們也要照顧好身體。”
“你也是,還有小談,讓你見笑了。”師母擦幹淚水,對談俗說道:“還要再麻煩你了,三思幫我多多關照一下,感謝你。我還要留下來陪著你老師。”
談俗:“師母見外了,我照顧師弟是應該的。”
“還不快走!惹著我心煩!”
談俗握緊程三思手腕,告別之後連忙走了。還是等出租車開出一段時間之後才緩過神來。
“……小老頭還是這麼暴脾氣,你這麼多年真不容易,還有師母,真是難為師母了。”
見程三思不說話,還以為他是覺得自己二十五歲被打很丟人,隻得安慰道:“被自己爸爸打沒什麼真的,我有個朋友他都快三十了還天天被媽媽言語上嫌棄。雖然一個是言語,一個是行為上的,但是怎麼說,有時候帶來的傷害說不定是同等的。”
“師兄,我不想去醫院。”
這熟悉的句子……
談俗滿頭黑線,“……那你家有治跌打損傷、碘伏或者繃帶之類的嗎?”
程三思不敢直視談俗眼睛,輕輕搖了搖頭。
談俗無奈說道:“那先去我家吧。”
他總不可能扔著他一個人不管。
但談俗忘記了,他還沒有向粉絲們請假,他這個打工人還得直播。
以至於到家的時候,談俗急匆匆拿出幹淨的背心遞給他,“先穿這個,買回來過了遍水就沒穿過了,放心穿,你傷口……不會黏在你襯衣上了吧。”
程三思沉默地將襯衣脫在一旁,拿上背心穿上。
談俗見他聽話了些,滿意點了點頭,“行,先坐會兒,我拿藥箱。”
他租的房子並不大,靠門的是廚房,洗手間在廚房對麵,客廳裏隻有空蕩蕩的一張桌子。談俗一直在臥室直播,臥室兼具了睡覺、直播,書房的功能。
談俗心細,常備的工具家裏都有,醫藥箱也必不可少。
他看了程三思的傷口,臉皺成一團。他從小就怕這種傷口,尤其是程三思長得白,後背正青青紫紫一大片,出了血的傷口因為剛才脫襯衣的動作太大,已經造成二次傷害,看上去慘不忍睹。
談俗害怕,自己身邊隻要有人受傷,他都害怕,感覺腿軟。
小時候談相思切菜不小心切到手指,讓他拿個創口貼,談俗看到傷口的一瞬間心悸慌亂,腿軟的想當場坐在地上。
程三思看見了他的恐懼,從他手裏拿過沾了酒精的棉簽,盡管是在後麵,但是他的動作太過於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