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扶南想的出神,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離長樂宮不遠的宮門,卻聽到裏麵似乎動靜不小。
一抬頭,就看見前方不遠處的上空濃煙滾滾。
那是……長樂宮。
“陛下,您若是想教訓扶南郡主,臣以為隻燒掉宮殿,是不是……”太輕了。
絡腮胡將軍話還沒說完,就被祁赫伸手叫停了。
“喬弘,別隨意揣測朕的心思。”
就沒猜對過。
完了,這次又錯了……
喬弘和祁赫同時在心裏歎一口氣。
難道……
“陛下是想敲山震虎,殺雞儆猴?!”喬弘剛剛暗下去的眼神,忽的又亮了,好像爆發出了驚人的智慧。
祁赫不耐煩的看著喬弘。
喬弘訕訕一笑,覺得自己現在最好夾著尾巴滾出去,才是上策。
彎腰行了禮就向外走。
“站住。”
祁赫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喬弘虎軀一顫,連胡子都抖三抖。
僵硬的回過身,但腦子似乎沒跟上來,應該已經先一步從門逃走了,沒叫住。現在大腦一片空白。
“朕叫你來,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就要走?”
祁赫不理解了,他又不是洪水猛獸。
“陛下,有何吩咐?”
喬弘老臉通紅,恨不得一頭紮進地裏。
“之前交代你辦的事,進展如何了。”
“幸不辱命,昨晚為長樂宮送飯的侍衛罰了軍杖,還有宮殿修繕,也連夜完成了。”
祁赫點點頭。
雖然這人總喜歡表現一下自己,但在戰場上廝殺的人,膽大心細,交給他辦的事沒什麼不放心的。
“去慰問一下郡主罷。”
長樂宮外
紀扶南看著這座宮殿慢慢被火舌吞噬,又一點點的坍塌。
就像她過去的人生,輝煌顛覆在頃刻之間,再也回不去了。
隻是,暫時還不知道是誰幹的。
可惜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隻要有心,早晚會知道。
“陛下駕到,還不速速迎駕!”
喬弘不愧是陣前猛將,聲音響亮,十分有氣勢。
“拜見陛下。”宮婢太監給來人讓開路,分別跪在兩側。
紀扶南自然也低頭行禮。
然而再抬頭時,原本清明的雙眼,已經眼含淚光。
“陛下,小女不知做錯了什麼,竟然遭此大劫,若不是小女今日恰好不在,現在恐怕已經屍骨無存了!”
說完低低抽泣。
見祁赫不為所動,紀扶南低下頭,抿了抿嘴,又抬起了頭。
“小女死不足惜……”
紀扶南的神色,立刻從委屈轉變為憤怒不平。
“但此人膽大包天,陛下剛剛入宮,他就敢公然行凶,今日是小女,他人不知又是誰。”
國滅族衰
可不是所有人都甘心啊。
既然有人順服,就必定有人反抗。
想必如今,一波又一波的明攻暗殺,早就讓祁赫煩不勝煩了吧。
“郡主說的不錯,行凶之人居心叵測,郡主這是受了牽連。”
“就賜新宮,以示安撫。”
紀扶南皺眉,她隻是想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慢慢等那人冒頭。
祁赫就這麼鬆口了,絕對有陰謀。
但紀扶南麵上不能顯,道了謝,就跟隨喬弘往新宮走去。
一路上紀扶南想了許多可能。
做人質?以她如今又能牽製誰呢。
麻痹紀氏宗族和群臣?可太子就在宮裏,控製住他豈不更好?
垂涎美色?堂堂一國皇帝,什麼美人沒見過。
反正她一無所有,不怕任何人的圖謀和算計。
那就將計就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而她的新宮,也終於在七彎八拐後,漸漸明朗起來。
宮道雖然錯綜複雜,但紀扶南自小在宮裏長大,即便是長達一年的囚禁,也不會失了方向。
她認得這條路
坤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