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人勤盯著點我五妹的動向,以後你就知道了。”
剛進議事閣的門,一股飯菜的香味就飄進鼻子裏。
紀扶南狐疑,不是說有要事相商嗎?不在書房,怎麼還吃上飯了。
祁赫已經在飯桌前坐好了,旁邊還有一把椅子,桌上也擺了兩副碗筷。
紀扶南明白了,也不客氣。
該坐就坐,該吃就吃,皇帝吃的飯肯定比她的豐盛,她又不虧。
行過禮以後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再往桌子上看,笑容就有點掛不住了。
桌子上的菜就和太極八卦陣似的,涇渭分明。
祁赫手邊全是葷菜,什麼酒蒸雞酒蒸羊,東坡肉白炸鵝,雞鴨魚肉應有盡有。
再反觀她這一邊,木耳黃瓜,豆腐白菜,不是綠就是白?
士可忍孰不可忍。
“難道陛下坐擁天下,還養不起我一個小女子的胃口?”
紀扶南停住要去拿筷子的手,重新放回膝上,陰陽怪氣的開口。
祁赫拿著筷子的手一頓,不解的抬頭。
“你不是吃不慣葷菜嗎?”
紀扶南被噎了一下,不知說些什麼好。
她當時是這麼說的沒錯,可當時不代表以後,而且他也不用記這麼久吧。
“陛下,那是郡主和您開玩笑呢。”
高內侍隨侍在一旁,見紀扶南語塞,替她解了圍。順便提醒一下陛下,哪有您這麼聊天的。
祁赫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命內侍重新擺菜。
紀扶南才不信他真的不知道,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取笑她。
好漢不吃眼前虧,且讓你先得意著。
紀扶南能屈能伸真君子,笑了笑又拿起筷子,開始品嚐這禦廚的手藝。
上一次吃還是祖父在的時候,真是懷念。
“過幾日,我會離開平都,南下出征。”
吃著吃著,就聽祁赫冷不防的冒出這麼一句。
紀扶南完全沒有準備,手上的排骨也掉回碗裏,抬頭瞪大眼睛看著祁赫。
“陛下,平都內憂外患,政局並不穩定,現在絕對不是親征的最佳時候。”
“我知道,但是北鄴軍隊自西向東推進,被西邊的平西王攔截,無法到達江南。
前段時間從平都出發的第二軍隊,短時間內也無法攻克潘家軍所占據的齊安。
周家如今也不再獨守江南,選擇北上與潘家軍聯手。”
不需要祁赫再多說什麼,紀扶南也懂他的意思。
所謂士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三股勢力久攻不克,士氣已經不比最初,此時禦駕親征確實是鼓舞士氣重振旗鼓的最好方法。
“那也決不能就這樣放任平都不管,必須嚴防複辟勢力趁亂反撲。”
“我為你留了勢力,拿著它,你可以隨意調遣宮中暗衛。”
祁赫從懷裏掏出一塊玉質令牌,遞給紀扶南。
紀扶南接過握在手中,玉佩還殘留著溫熱的感覺,微微抿下唇,收了起來。
她知道,坤寧宮外一直都有暗衛守著,杜若和梔子與他們一直都有聯係。
她們倆並沒有瞞著自己。
“北鄴太傅和司徒等人,再過幾日就會抵達,我會等他們到了以後再走。”
“你有事可以找他們商量。”
紀扶南點點頭,埋下頭安靜的吃飯。兩個人都各有心事,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