渙娘聽聞,眼底忽地蓄滿了眼淚:“雖然祭司大人受到打擊後對其他人冷言冷語情緒不定,但至少沒有像村長這樣變化這麼大。我也不知道她為何殺了外來客之後,村裏的人物還有製度,一切都變了。”
“你們村子,怎麼會知道外界的消息?是那個外來客說的?”
渙娘囁嚅著,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陳申見她不願意說,也沒有繼續打探下去的意願,被門外的尖嘯所吸引,慢慢地靠近了門邊。渙娘見狀臉嚇得蒼白,急忙小聲說:“你別離門邊這麼近了!會把那東西吸引過來的!“
陳申眼睛一亮,朝她擺手:“快過來看看,這畫麵有點意思。”
渙娘雖然對外麵的東西有點害怕,但是還是壯著膽子蹲下偷偷過去了,蹲在陳申的腳邊。陳申詫異低頭:“有這麼嚇人嗎?”
渙娘白他一眼:“之前我差點被它抓走了,幸好祭司救了我,不然我早就沒了。”
陳申笑笑,示意她朝外麵看。
禿鷲群圍在祭司的房頂不斷地盤旋著,祭司門前站著梧桐一個人。房門緊閉的街上隻剩他一個,禿鷲原本從地上飛到空中,還是不死心的低聲嘶吼著。梧桐仰頭不知和他們說了些什麼,他們齊齊長嘯了一聲,陸續地朝來時的方向飛走了。
一陣風聲過後,陽光才逐漸從雲後顯露出來,均勻的灑在房頂上。
梧桐還是站在那,也沒動,也沒讓他們出來。不一會祭司的房門拉開一條縫,一個女人蹲在地上探出腦袋謹慎地看向四周,抬頭見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房屋門前,嚇得死死的捂住嘴巴。她差點叫出聲。
陳申和渙娘笑出聲來,陳申道:“沒記錯的話,這位是祭司吧。”
渙娘點點頭:“她每次都不會被這東西察覺,它們查房屋甚至都會繞過祭司大人的房門前。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腳受傷了就被它們發現了,怪得很。”
見祭司被嚇到,梧桐才動了動身子,低頭對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祭司交談幾句,祭司回了後,便神色自若的回來了。
“那就不得而知了。”陳申緊盯著梧桐的一舉一動,冷不丁問了句,“你知道這種鳥類叫什麼名字嗎?”
渙娘見禿鷲都飛走了不會飛回來的征兆,這才顫顫巍巍,艱難的從地上起身,皺著小臉回道:“祭司和村子裏的人都叫它‘大鳥’,我也不知這是什麼。”
“通體黑褐色,頭裸出,僅被有短的黑褐色絨羽,後頸完全裸出無羽,是為禿鷲。這種禽類專食腐肉,它們群居在你們村子附近,也許是村子外那些......算不上人的屍體所吸引。”
渙娘聽到村子外的屍體時並沒有什麼反應,想到了什麼瞬間神色驚恐不安起來:“那為什麼,一年前我把那個新娘送走之後,它們日日都要襲擊我們啊?”
陳申收回視線,淡淡道:“這我就不得而知了。”他指了指門外等著開門的梧桐,“是他告訴我的。你去問他。”
梧桐雙眼微眯,似是被太陽光照到了眼睛,衝房屋內的陳申渙娘招手:“都出來吧,禿鷲近日都不會再來了。”
祭司是第二個出來的。她仿佛被強烈地陽光刺激了,身子不停地發抖,幹癟的臉上瞬間變得潮紅,她大叫著,又縮回了她的房屋內,一瘸一拐著轉頭“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陳申神色一凜,拉住正要開鐵柵欄的渙娘的手:“吳桐,你怎麼沒事?”
“啊.......”梧桐攤手,手心躺著一個黑色的小圓丸子,又指了指太陽的方向,“今日正午太陽好像有些毒辣,祭司方才同我說最近外來人的東西都在這裏了。”
陳申搖搖頭,邊開門邊道:“祭司那反應,可僅僅是是太陽毒辣的樣子。”像一個吸血旱魃被完整地暴露在太陽底下無處遁形的模樣。
渙娘聽得雲裏霧裏,跟著陳申出了房門,隻見斜對麵在房屋內的祭司大吼道:“渙娘!回去!回你的房裏去!”
等她喊出聲來已經晚了,渙娘已然裸露在太陽的照射下,此時她常年不見陽光蒼白的皮膚下依稀看得見血管的紋路,皮膚上的絨毛清晰可見。她眨了眨眼,疑惑地朝著祭司那邊看去:“祭司大人?”
眨眼間渙娘的身體全身的血管開始蠕動,像是要燒起來一般,她的臉也瞬間變得潮紅,渙娘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周身暴露在外的皮肉瞬間開始灼燒。祭司大叫:“送到我這邊來!”
陳申和梧桐手忙腳亂地趕忙將她扶到祭司的家中的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