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一道迅捷無倫的黑影如毒龍出洞一般,筆直的擊向了呂布銀戟所劃起的漩渦的正中央。
‘當’的一聲巨響,羅陽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鐵戟,鐵戟‘嗡嗡’的顫抖著飛向了一旁,虎口也沁出了絲絲的血痕,整個身子劇烈的震動了一下,向後麵直飛出去,一直撞在了演武場旁邊的牆壁才軟綿綿的癱倒在地。
相比羅陽,呂布就顯得輕鬆異常了,他身前的銀光如流螢一般,向四外散去,銀戟翻腕側向右後,身子前傾,竟然隻是向後退了一步就已經占穩了身子。
見羅陽在地上蠕動了幾下也沒能站起來,呂布將銀戟往地上一頓,疾步走上前將羅陽拉了起來,臉上竟然帶著羅陽從沒見過的笑容:“遠誌,你果然沒辜負我的期望。”
羅陽靠著牆壁,借勢勉強穩住了身子,對呂布道:“屬下謝過主公的栽培之恩。”
呂布擺了擺手,“你現在並無大礙,隻不過是有點脫力,休息一會就好了,待你恢複之後我們再談。”
說完,隨即招呼了兩個下人將羅陽抬進偏廳休息。
躺在軟綿綿的床上,羅陽實在是疲累之極,腦袋剛一挨著枕頭,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到下人來喚他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一問之下,已經到了戌時時分,呂布正在花廳中等他。
羅陽匆忙梳洗了一下,便在下人的帶領下急忙向花廳趕去。
等他感到時,呂布已經換上了一身緊袖便服,他相貌本異常的英俊,這時看上去雖然少了戎裝之時的殺伐之氣,卻也平添了幾許儒雅風liu的樣子。他麵前的桌子上擺了幾道小菜,正提著酒壺自斟自飲。
羅陽趨上前去,躬身道:“屬下參見主公。”
呂布道:“遠誌無須多禮,坐吧!”旁邊的侍女隨即擺下了一個凳子,羅陽那裏敢和呂布平坐,將凳子略微向側麵拉動了一下,才側著身子坐了下來。
早已經有侍女添上了筷子,見羅陽拘束,呂布笑道:“這裏須不必其他地方,我本是胡人後裔,沒有你們漢人那麼多的講究,你隨意一點。”
……
端起了杯子一飲而盡之後,呂布乜斜著眼睛對羅陽道:“武技之道,講究身體、技巧與意誌三者之間的結合,你身子強壯,已經有了一個非常好的根基,技巧的東西需要長時間的揣摩,那是急也急不來的,不過短短的5天之類,你竟然能看透我招式的弱點所在,實在是非常的了不起了,隻需假意時日,不難在武技上有所突破!”
羅陽道:“其實屬下也是碰巧,那日和典韋作戰之時,起先屬下也是根本看不清他的招式所在,直到最後屬下自忖必死的時候,他所發的招式突然就非常清晰的印在了屬下的腦海中,今日也是一般,在主公的威壓之下,屬下起先便連氣息也透不過來,但在最後時就和那天一樣了……”
“嗯”,呂布點了點頭,“人的潛能本來在生死關頭的時候才會激發出來,你這兩次的情形比較相似,典韋那廝的武技也算是比較高的了,你之所以看不透他的招式,主要的弱點就在於你的意誌修養還不夠,每每和高手過招之時,便容易為對手的氣勢所趁,心神動搖之下,自然不是別人的對手。”
“修習武技其實和行軍作戰頗有相通之處,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武技上也是如此,隻有清楚的了解自己的實力和對手的實力,才能做到因勢利導,但要做到這一點,首要就是心誌堅定,不為對手所奪,所謂‘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就是這個意思了。這幾日的作戰,可以看得出你已經頗有進展,努力幹,終有一天,你也會向我一般,‘登泰山而小天下’的。”
‘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登泰山而小天下’嗎,羅陽喃喃自語道,心中似有所悟,眼前的景物好似也變得明晰了起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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