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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陽、張遼離去後,趙風等人便見形勢緩和了下來,便將每日裏的工作簡單地分了一下工,除了最後的善後工作,其餘的時間倒多是一個人靜靜地思考著中牟發展的方向,趙風雖然是當日第一個給羅陽提出主意的人,實際上他對於今後該如何發展,也隻是有一個大概的概念,並非一個明晰的思路。
既然羅陽已經采納了他的說法,那麼他自然要仔細地斟酌一番。
第一天是高順的值守,他在家裏美美地休息了一下。
第二天是他的值守,休息了一天,精神已經完全地回複了過來,這麼一點事情自然是很輕鬆的。
第三天,是李貢的值守,就在子時剛過沒有多久,將以後的發展藍圖構思好的趙風剛躺下,就被一陣衝天的殺聲嚇了一跳。
他迅即地從床上爬起,從窗戶裏望出去,北門處火光衝天,陣陣呐喊聲、廝殺聲順著蕭索的秋風傳來,雖然天氣還不十分地冷,趙風卻忍不住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
他迅速地披掛整齊,綽起長槍,跳上戰馬,潑辣辣地像北門衝去。一路上不斷地有從前麵敗退下來的失足,在趙風地招呼下,漸漸地聚集在他的周圍,倒也有了一兩千人的樣子。趙風也從這些士卒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這些前來攻打的部隊卻不是趙風剛開始時認為的曹軍,而是袁紹的部下,從旗幟上來看,顯然是袁紹手下最厲害的上將之一的顏良領軍而來。
至於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事前一點風聲也沒有,就這樣突然出現在中牟城外,這些士卒也說不出一個子醜寅卯來,可是趙風是誰?從這些士卒的隻言片語中,他已經判斷出一定是今日值守的李貢暗地裏投靠了袁紹,將現在本應鎮守在黎陽的顏良勾結了過來。
否則,雖然曹軍退去,士卒們也大大地送了一口氣,可是在自己和高順嚴密的安排下,顏良想輕易地攻進中牟,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趙風胸中地怒火不由熊熊地燃燒了起來,他最講究忠義二字,對李貢這種賣主求榮,朝三暮四的人最是痛恨,而且看現在的情形,袁軍大軍顯然占據了城內不少的要點。羅陽剛剛離去,若是中牟就這樣丟掉的話,他趙風在羅陽的信任麵前,還有何麵目前去見他呢?
而且現在羅陽唯一的親人,剛剛娶過門的妻子還在中牟城內,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不用羅陽開口,趙風自己就先得將自己的頭給割了下來。
索性的是,沒有多長時間,趙風就趕到了正好位於中牟正中的府衙,他也常常地送了一口氣……高順率著一彪人馬,已經將府衙保護了起來。
北門處的火光大盛,形成了長長的一條,猶如長龍一般,看那方向,顯然是衝著府衙而來。
挨著府衙居住的鍾繇、董承兩人也衣冠不整地出現了,在鋪天蓋地的喊殺聲中,兩人嚇的麵色如土,他們畢竟是文官,雖然在長安的時候已經經曆了無數次驚心動魄的場麵,可是他們擅長的,終究是官場上地爾虞我詐,而且那時候要保護天子,心底裏的忠誠卻是將害怕擠到了一邊。現在重又看見這種場麵,要讓兩人保持冷靜,卻是萬難。
趙風見是不可為,隻得與對高順大喊道:“高將軍,請你保護著呂小姐她們先走,我斷後,先到成皋張將軍那裏再說。”
高順也是一個身經百戰的人,自然知道現在不是纏夾不清的時候,當即對趙風一拱手:“如此便有勞趙將軍了。”
呂玲琦自濮陽逃出來後,對於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高順甫一到達,她已經將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她自小便跟隨呂布習練武藝,馬術也是十分的高明,當下飛身上馬,在高順的保護下,徑自從南門奔了出去。
趙風眼望著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這才回過頭來。
忽明忽暗的火光下,趙風一身玄色鐵甲,手中橫提著長槍,靜靜地等待著袁軍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