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無星有月,大地略顯陰暗,九原縣外的百裏處,草原之上,綠幽幽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燃燒的鬼火,讓人不寒而栗。一大群狼圍成了一個圓圈,圓圈的中央就是一名少年,年紀差不多也就是八歲大,卻也有六尺的身高,一身錦衣玉服,腰間佩戴著一枚玉佩,左手上則是一個翡翠扳指。
那錦衣少年卻是對眼前的狼群視如無睹,少年的前麵正是一張桌子,桌子上也有不少美食,香氣刺激著狼群的鼻子,一陣陣低吼,爪子不安的刨地,似乎眼前這個一臉人畜無害的少年是一個大敵般。
錦衣少年微微一笑,用筷子夾起一塊薄薄的肉片,沾點湯,美美的吃了一口。
嗚!嗚!嗚!
群狼仰頭長嘯,圓月似乎都被渲染成了紅色,聽著狼嚎,那錦衣少年臉色不變,隻是一雙眼睛銳利如刀,狠狠的刮在群狼的身上,本來已經有點暴亂的群狼,似乎又被少年那銳利的眼神嚇住了,狼嚎聲漸漸的低落了下去。身材高大,渾身都是灰色狼毛的狼王長嚎一聲,嚎聲中盡是悲涼。
群狼響應著狼王,狼群漸漸的散開了,一隻隻狼消失在草原之上,也消失在錦衣少年的眼中。狼群一散,錦衣少年也呼了一口氣,臉上盡是疲憊之色。
風漸起,烏雲也遮擋住了天上的月亮。
啪,啪,啪,一陣掌聲響起,一人緩緩的從黑暗之中走出,仔細一看那人的麵貌,正是王一醉。隻見他滿臉笑意道:“布兒,你幹得不錯,為師都沒有想到,你竟然能嚇退群狼,倒不是以前那個被一隻野狼嚇得要死的呂布了。”
那人正是呂布,經過五年的時間,呂布的膽子已經完全練出來了。此刻聞言,抱拳道:“多謝師父栽培,不然徒兒還是那庸庸碌碌的呂布。”他是真心感謝王一醉,要不是他,呂布那裏有今天這般從容不迫,更是為日後領兵沙場打下了很好的基礎。
王一醉擺手道:“不用多禮,為師今天就叫你乾坤心訣,你日後可用勤加練習,”呂布精神一震,五年了,他一直期待能學得飛簷走壁的武功,現在終於要如願了。
王一醉先是讓呂布左腳抬起,右腳尖著地,雙手伸展開來,呼吸的時候一長兩短,保持這樣的姿勢不動,王一醉從呂布頭上的穴位,一路點到丹田處,用力一按。呂布隻覺得王一醉點的地方都有一絲氣流,這些氣流十分的溫暖,點至丹田氣流卻忽然變得狂暴起來,那一刻呂布咬牙撐了下去,隨即一股十分舒暢的感覺從丹田處傳來。
呂布眼神驚訝的看著王一醉,隻見他此刻像是激烈運動了幾個小時一樣,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倒是平時都沒有見過的。
王一醉平息了自己的氣息,然後又開始重複剛才的動作,周而複返幾次,王一醉已經是累到在地上。呂布卻是自己開始運行起剛才王一醉點過的路線,一遍又一遍,氣流也逐漸壯大。突然經脈一陣疼痛,呂布唰的睜開了眼睛,一縷精光閃過,王一醉心裏驚訝,隨即不由了然,隻是對呂布天生武骨感到羨慕。
天生武骨是最適合習練武功的,隻是這樣的資質已經到了絕種的地步,三百多年來呂布也是首次擁有武骨的少年,上一個武骨擁有者就是西楚霸王項羽。呂布輕輕的吐了一口氣,身子都仿佛輕鬆了不少,這讓呂布不由感歎內功的神奇。
東方的魚肚白已經漸露,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怎麼久,呂布再次感歎一下,王一醉就站在不遠處的樹下,負手而立,眺望著遠方。風吹起了他青色的長袍,呂布不想打擾他,轉身朝九原城飛奔而去。
良久,王一醉低聲道:“多少年了,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報仇雪恨?兄弟們,我真的是對不起你們,”語氣盡是悔恨,完全沒有平日裏的懶散和灑脫。
百裏也不算太遠,呂布撒腿狂奔,等到了的時候,城門剛剛打開,路上還沒有多少人,呂布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正在打哈欠的士卒一見是他,立馬彎腰道:“呂公子好,”呂布點了點頭,走進了城,立馬朝呂家奔去,來到了呂家門外,卻是沒有進去,反而多走了一條街,來到了一個精致的小別院裏。
院門上掛著一個牌匾,上麵寫著“浮雲居,”意義就是人間富貴如過往雲煙,不值一提。如此名字自然就是他的老師許嵐所寫,自從他三歲的時候,大發才氣,許嵐覺得自己不足以為人師表,辭職不幹,專門隻教導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