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遠處的大山吹來,穿過了樹林,吹走了這一片死氣。地上不堪入目,有的是漆黑,有的卻是白色的,一道道細小的裂縫密布在山頂之上。呂布的手上不知何時已經拿起方天畫戟,戟尖抵住高順的咽喉,眼睛猶如萬年不化的冰山,讓人一看就心生寒意。
高順心裏發苦,早知道他就不該留在這裏,早跑了不就沒事了嗎?為什麼還要留下來,高順的心裏胡思亂想。呂布的心裏卻是一片雪亮,他一直不知道該如何收服高順,剛才他突發奇想,決定用血靈芝一事來威脅他。
“你剛才差點害死了我,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縱使心裏很高興,可呂布的語氣還是很冰冷,目的就是要嚇住高順。
高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畢竟還是差點啊,不用說的那麼嚴重吧。”
呂布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卻是閉緊了薄薄的嘴唇。看樣子不像是能善了的樣子,高順不安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枯黃的臉上也閃過一絲焦急,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腦子亂的就像是一團漿糊,不安的走動著。
呂布見他那個樣子,也不逼他,反而將畫戟收了回來,用手仔細的撫摸,好好的打量一下,這把日後跟他征戰天下的方天畫戟。沉吟了一會,呂布腳用力一蹬,身子一下子就躥到銀蟒的身邊,呂布揮戟一斬,方天畫戟與空氣產生了巨大的摩擦,發出呼嘯之聲。
畫戟斬在了銀蟒之上,沒有像長劍一樣發出巨響。而是如切豆腐般很容易的斬下了銀蟒的頭顱,直到血流到呂布的腳下,呂布都不敢相信,這把畫戟竟然如此鋒利,這讓呂布更加的喜愛這把戟。
戟尖雪亮,反映著陽光,讓呂布的眼睛微微一閉,卻也將呂布從畫戟中拉了回來。餘光瞥見高順正在偷偷的溜走。呂布冷哼一聲,道:“在走你一步,我就要你的首級。”話音剛落,高順就停住了腳步,尷尬的笑了笑。其實呂布一直很懷疑,這個麵黃肌瘦,膽小怕事的家夥真的是曆史上那個大將高順嗎?
雖然不能確定,可本著寧濫勿缺的原則,呂布還是決定將他收下,要他真的是高順的話,那就是撿到寶了,要不是也不過是多了一張嘴而已,他還是養得起。
“我現在給你兩條路,一是將你的命交給我,二是現在就去死,”呂布冷眼盯著高順,手已經握緊了方天畫戟。高順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那一點被看上了,要才能吧,他學過兵法的事情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包括是住在一起的同伴都不知道。
要知道高順以前也是世家大族,隻是在高順三歲的時候,家道中落,父親死了,二叔霸占了家產,還要殺他,母親一個人偷了祖傳的兵書殘本,畢竟他們家也中落了很久,能有一點兵法保存下來就不錯了。
可是,他的悲劇人生才剛剛開始,在他學會兵法上的字時,母親有撒手人間,他也被抓到了洛計當采藥的藥童。他就不明白了,一個富家子弟怎麼會看上他?
若說看上他的相貌,那更是不可能,營養嚴重不良,導致發育的身子弱小,麵黃肌瘦的他,這樣有那個公子哥會喜歡。商鋪一天就給吃一頓,卻要不停的訓練你,這擺明了就是既要馬不吃飽,又要馬使勁的跑。
呂布的眼睛微微了眯了起來,手中的畫戟一轉,戟身反射著陽光。高順的眼睛下意識的一閉,脖子響起風聲,涼涼的風吹在了他的脖子上。高順立馬就大喊道:“從此以後,我高順就認你為主了,”話一說完,呂布就一把摟住他,道:“早這樣又何必要吃怎麼多的苦頭。”
高順苦笑一下,道:“我實在是不明白,你看上我哪一點了?”
呂布眯著眼睛,道:“你領兵打仗的能力,我最是欣賞。”
高順又道:“你怎麼知道我學過兵法的?此事我從未和別人提過。”
呂布聽了高順的話,心裏大定,原來他沒有找錯人。隻是該怎麼回答呢?
呂布沉吟了少許,道:“我昨夜做夢,夢見一位仙人,他指引我說,今天我會遇見一名輔佐我成就大事的人,要我好好的把握,還說那人姓高,名順,本來我是不相信的,隻是今日一見,我就覺得仙人實在是神機妙算。”他隨意的胡吹一下,反正古代的人是向來信奉鬼神之說的,現在正好拿來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