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是一個笨小孩(2)(1 / 1)

我整個小學的生活好像並不是那麼的快樂,我膽小怯懦,自卑,自尊心又極度強,但我又是一個極其有想法的小孩,但是一切都終止於我的懦弱,我不敢表達,我怕我說出來別人會笑話我或者看不起我。我也不敢主動靠近那些在學校裏看起來很厲害的孩子們,他們好像天生的組織者領導者,身後總是跟著一群小跟屁蟲,唯他是從。

幼兒班的時候,我的老師是一個年輕帥氣的男教師,他姓梁,我們叫他梁老師。他愛讀書,愛唱歌,也愛跟小朋友們玩。他說話語氣過於溫柔,還文縐縐,做事行為有點女氣,所以他也是那些幹粗活的農民茶餘飯後的笑柄,他們笑稱他為“二椅子”,他的氣質與作風確實與那個環境格格不入的,但是他好像並不在乎他們怎麼討論他,依舊我行我素。

我小時候的幼兒班還不分大中小班,就一個班,到了能升一年級的小朋友就直接升到一年級,不到歲數就在幼兒班裏一直混著。上幼兒園具體學了什麼,我基本上忘幹淨了,好像什麼都學了,好像什麼也都沒學。我就記得,我們都是自己帶著小板凳去學校的,老師也是整日帶著我們玩,尤其是愛玩小白兔拔蘿卜的遊戲,這遊戲基本上是我童年的陰影,它需要一個個頭比較大的或者胖子來當蘿卜,然後再由一群小朋友扮演小白兔,第一個上去拔不動,然後再上來一個人拉著前麵人的衣服或者抱著腰部往後拔,後麵一個接一個,直到拔動了蘿卜,但是幼兒園再高大再胖的小孩也不至於胖到三五個小朋友拉不動,所以老師有讓我們表演的成分在裏頭,也是為了讓每個小朋友都參與進去,所以前麵的幾個一般就算拔的動也不會裝作拔不動。而我極其不喜歡這種集體活動,主要是不想他們觸碰我,但是我不參加又害怕他們說我不合群,所以就硬著頭皮跟他們玩這種對於我來說惡心又無聊的遊戲。

梁老師那個時候既是幼兒班的老師,也是學校圖書館的管理員,他還兼任著音樂老師,體育老師。梁老師貌似非常喜歡我們班上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每次我們去借書,梁老師就借給我們一本,甚至不借,但是那小姑娘不用去借梁老師隔三差五的就會主動給她拿書給她。梁老師還愛表揚她,還送過她文具等一些學習用品。他有時候還會叫那小姑娘去講桌上幫他批改作業,這個時候他會把那小姑娘圈在懷裏,溫柔的看著她。每每這樣的時候,我們就會在下麵偷笑著竊竊私語,那個時候我們小小的年紀,好像已經懂的了男女之事,我們會嘲笑他和那小女孩,說他不正經,你看他抱著呢,他肯定想怎麼著怎麼著她……不過據說梁老師對每屆的好看的小姑娘都特別照顧,但後來我們發現,也隻有那個小姑娘他是特殊照顧的,直到我們離開幼兒班後,他還經常買一些書本零食給那個小姑娘,小姑娘收沒收無從知曉,至於他倆那個時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關係,在我小小的年紀裏,我覺得他們是不正常的。

梁老師教我們的時候,都已經到了結婚生子的年紀了,但是他一直單身,據說因為結婚的事,跟家裏人經常吵架。他的父親也是個文化人,但他看不慣兒子的種種行為,好像也打過他,但是他依舊這樣。他仿佛在等那個小姑娘長大,小姑娘的父母還是看在眼裏的,也阻攔過他來家裏看她,但是梁老師會想各種辦法把東西送到小姑娘的手裏。梁老師對那小姑娘的好好像從來沒想隱瞞,大大方方的送,直到那小姑娘上初中的時候,他還在堅持。

梁老師在學校的時候好像挺愛和女同學玩的,也經常愛逗女同學,他經常會抓高女同學的胳膊掄轉他們,即使大家私下裏會罵他不正經,受不了他這些行為,但還都圍著他團團轉,而且個個都跟爭寵似的往上貼,仿佛得到梁老師的特殊關照是件很驕傲的事,但梁老師對於其他女生,鬧起來真的不怎麼溫柔,他有時候會拎著一個女生胳膊讓她轉了好幾圈了,那女生最後都暈的站不住了,他才放手,不過一般這個時候,這個女生會額外多借兩本圖書館的書。梁老師口碑確實不怎麼好,但是不妨礙有些人跟他玩。

我其實是一個很矛盾的小孩,我很想跟他們玩,可我又克服不了自己各種問題,當他們跟我玩無意碰觸或者不得不碰觸的時候,我也不敢說,而我又享受跟他們玩的過程,痛並快樂著。

我並沒有好多要好的小夥伴,我身邊的朋友都是流動的。小朋友間的友誼既單純又複雜,我們之間也會互相說對方的壞話,今天誰又怎麼著誰了,今天誰穿了一件好看的衣服臭顯擺了,誰又跟誰一起玩了,誰有背叛了誰……總之,友情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多半都是因為嫉妒產生,都想成為對方的唯一,可是不會因為一個人放棄一片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