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看到自己的數學老師時還有些懵,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學校了。
數學老師正在上麵批卷子,秋景看向旁邊的同學,大家都在奮筆疾書做題,她下意識看回自己的桌麵,上麵空空如也,連根筆都沒有。
她走下座位,來到了講台旁邊,“老師,可以給我一張卷子嗎?”
數學老師:“不可以,你不準做卷子。”
秋景愣了愣,“為什麼?”
“你要給其他人超越你的機會,現在他們都在卷,你不行,快出去玩吧,這是計算機房的鑰匙,自己去打遊戲。”數學老師一板一眼地說完話,把手裏的鑰匙放在了台麵上。
秋景:“……可是我想做卷子。”
“不行。”
“……”
秋景眼眶有些紅,沒接鑰匙,默默坐回了位置上。旁邊刷刷刷的寫字聲不絕於耳,她坐了一會,去看旁邊人的卷子。
然後被數學老師攆了出去。
“不許卷,滾去玩。”
秋景坐到電腦前,抹了抹眼角,嘴角一癟,差點哭出來。
巨型蘑菇:“……”
就這?
——
沃正青醒來時,正看到旁邊的模擬艙被打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把裏麵的實驗體撈了出來。他的視線猝不及防地和一道目光對上。
平淡無波。
……不認識
或許是錯覺,總感覺有些熟悉。
沃正青將臉貼近上方的玻璃,把液體對視線的影響降到最小,一眨不眨地看著那些人把剛才的實驗體帶走。
直到他們消失在視線內,沃正青依舊沒有收回目光。
對麵膠囊艙裏的實驗體突然渾身抽搐,痙攣著軟成了一灘肉,有實驗員打開艙門,檢查了一下生命體征,就將他扔進了垃圾桶裏。
旁邊的研究員拿著記錄本,隨意寫了幾筆。
沃正青看得出神,直到他的艙蓋也被打開。
這裏的實驗體死亡是常有的事情,有些膠囊艙會補充新的實驗體,有些則一直空著。他沒想著去認識誰,自己又不知道第二天誰還活著,誰已經死了。
做實驗時研究員偶爾會和他們聊天,有時是問身體狀況,有時是談談外麵的世界。
沃正青如果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會接他們的話,不過大部分實驗過程中他無法保持清醒。
比如現在。
柳斯紹捏了捏他的肩膀,見實驗體又暈過去了,說道,“檢查生命體征。”
“心跳89次每分、血壓……生命體征均在正常數值範圍內,並無危險。”
“A1組電擊級數調高三級,B8組……”
晚些時候,沃正青醒來,旁邊的研究員正在調配藥劑,他左看看右看看,發現了之前見到的那個實驗體。
她的後頸處刺了兩個數字——06
沃正青覺得自己好像從研究員的嘴裏聽過這個名字,他捏捏自己的胳膊,上麵有些焦黑的痕跡,但留不久。
“這是什麼?”沃正青接過試管,晃了晃裏麵粉色的液體,一飲而盡。
他咂咂嘴,“有點好喝。”
“桃子味的,能不好喝嗎?”實驗員把另一根試管遞給零六,對方沉默地喝了下去。
沃正青看著她的動作,誒了一聲,湊到旁邊盯著人家嘴巴看,“你不覺得好喝嗎?”
為什麼不咂嘴。
零六:“可是它和以前的味道一樣。”
沃正青:“明明不一樣啊……嗷!”
柳斯紹提溜起沃正青,放回了膠囊艙,“不許影響別的實驗體進食。”
沃正青探出頭:“我沒有影響,我是在她喝完以後才說話的。”
艙蓋合上,他又被泡在了液體裏,旁邊的模擬艙來了幾個實驗員,把零六送了回來。
沃正青對她眨眨眼。
你好呀。
後來沃正青知道了零六不誇那些試劑的原因了,她的不是桃子味,是那些液體本來的味道。
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