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雪花,也不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無可替代。
每個人身上也有不同的角色,父親、孩子、兄弟姐妹、工人、消費者……這些角色也造就了特別的我們。
黎雲枝想起上午那個發生突變的年輕人,心裏五味雜陳,他又是誰的孩子?誰的兄弟?
“曆玉堂,你也會發生突變嗎?”黎雲枝惴惴不安,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穩定液對他已經沒有了功效。
曆玉堂不羈地笑笑,“擔心我?”
黎雲枝默默點頭,“我不想你變成那樣,我害怕我幫不了你。”
曆玉堂雙手放在後腦勺,仰身躺在草地上,凝望著浩瀚的星海,“那一天遲早會到來,但是我很感激你,黎雲枝。”
“感激我?”她詫異。
曆玉堂視線落回她的臉上,星光給她蒙上一層朦朧清淡的輪廓,美得動人心弦。
他說:“我二十年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享受安逸閑暇的時光,是你,我才有這種機會。”
他眼裏明明是笑意,黎雲枝卻看得心疼。
她說:“所以,你早就有了死亡的心理準備?”
“嗯,反正執行任務是死,突變也是死,就算突變不死,我也會成一個怪物。”
“我不會讓你變成怪物!也不會讓你死!”黎雲枝堅定地說,“曆玉堂,你一定要長命百歲。”
曆玉堂眼眸微微睜大,溫柔似揉碎的星光碾在眼裏,他勾起唇,“借你吉言。”
黎雲枝握拳,說:“我不是說說而已,我既然做出承諾,就要有行動。”
“哦?你想怎麼行動,我支持你。”曆玉堂說。
黎雲枝說:“我的聲音和元霂一樣,我可以扮成她,去基因研究基地,那裏一定有很多資料,到時候你出錢找團隊,我們一起研究,會有希望的!變異人會有光明的未來,你也不許死!”
曆玉堂輕輕一笑,笑容裏有他沒有察覺到的寵溺,他起來摸摸她的腦袋。
說:“傻瓜,計劃的大致輪廓可以,但你想得太簡單了。”
黎雲枝不甘心,“上回從東英山脈帶回來的資料怎麼樣了?”
曆玉堂說:“有一串密碼無法破解,如果密碼錯誤,文件會自動銷毀。”
“好吧…”黎雲枝垂下頭,其實她內心深處也覺得自己在癡人說夢。
元氏也不是吃幹飯的,不可能僅憑聲音就假扮成元霂。
“曆玉堂,半個月後的財團聚會,你有什麼打算?”
四下無人,曆玉堂湊近她耳廓用極小的聲音說:“我會代表祁氏出席。祁氏的兒子祁東,我會假扮成他。”
他的語氣變得狠厲決絕,“到時候財團那些所謂的大人物,不死也得扒層皮。”
黎雲枝擔憂道:“很危險的任務,我能幫上忙嗎?”
曆玉堂說:“宋彌認識你,你最好不要露麵,乖乖在明夜等我回來,好嗎?”
黎雲枝不開心,說:“東英山脈那麼危險,你都讓我去了!”
曆玉堂無奈,“我的錯,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