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沅整個後背貼在贏世安的胸前,她皺眉仰頭看著那張包裹著大半張臉的黑色麵具,壓低聲音怒斥道:
“放開!”
“不放,幾日不見,為夫思念至極,讓我多抱一會兒。”
說完,他還低下頭往元沅脖頸裏蹭了蹭。
這等親密的舉止不禁令元沅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她心中又焦急的很,怕這等模樣被雀兒和葉嶺瞧去。
見她一直焦急地朝著船頭方向看,贏世安低聲笑道:
“放心,你那倆小跟班不會進來的。”
元沅的雙手還在費力扒拉箍在她腰上那隻有力的手臂,聽贏世安這般說,她轉過頭焦急道:“你把他們怎麼了?”
“他們是娘子的人,為夫自然不會傷害他們,隻是請他們去府內喝杯茶,免得打擾了為夫與娘子的相聚。”
聞此,元沅算是鬆了口氣,總歸不會有人看到,而且她確實也掙脫不開這登徒子的禁錮。
她卸下力氣,整個人靠在贏世安的懷裏,頗有些無奈道:“你又來尋我做什麼?”
“自然是想娘子了,你那位好師父不允為夫再夜探閨房,為夫隻能趁著娘子外出時來見你了。”
元沅仰頭,看著贏世安的下巴,嗬嗬兩聲笑道:“我怎麼沒看出來,影閣閣主竟這般聽話。”
贏世安摟著她的手臂收緊,語氣低沉了很多。
“若不是他,這世間便沒有你了,這等恩情,就算讓我給他跪下也未嚐不可。”
這話令元沅不禁心中一顫,是啊,上次相見,贏世安的一番肺腑之言便讓她察覺這人是真的心悅於她。
在她還是丞相府的啞巴庶女之時,想必這人已在暗處守護了她無數次了吧。
她雖不知這影閣閣主究竟為何心儀於她,可如今這人是世間唯一一個因她是上官沅而對她好的人了。
僅憑這一點,元沅便覺得心中歡喜無比。
她的雙手輕輕搭在贏世安的手臂上,視線看著正前方,船舫門口的簾子正隨著風前後輕輕晃動著。
“贏世安,師父懷疑應天國師是當年萬靈觀的人,而萬靈觀的覆滅跟這人脫不了幹係。我知你實力強,你能不能幫忙一起調查下。”
腰上的手臂鬆開,隨後她的雙手被贏世安牽住,她的兩隻手被握在贏世安的掌心,小小的,還沒有他的一半大。
那修長的手指輕輕揉捏著她柔軟的十指,他輕聲應道:“嗯,我已讓青黛去徹底調查那國師了。”
察覺到贏世安的情緒有些不太對,方才還嬉皮笑臉厚顏無恥的人這會兒怎麼突然情緒低落了?
元沅直起身,轉頭這才看到贏世安那雙桃花眼中竟滿是自責內疚之色。
她疑惑道:“你又怎麼了?”
贏世安揉捏她手指的動作一頓,他的眼眸落在元沅滿是疑惑的小鹿眼上。
他聲音低低的,言語裏似恨不得將先前的那個自己狠揍一頓。
“你的死因查出來了......”
元沅身子一下子僵住,她愣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贏世安說的什麼。
她因緊張抓緊了贏世安的手指,焦急又心慌道:“什麼原因。”
“你可還記得大婚那日我係在你身上的平安符。”
平安符?
不是顧止係的嗎?
元沅隨即一想,大婚那日的顧止可能是贏世安易容的吧。
那平安符她當然記得。
那日迎親隊伍抵達丞相府大門前,她穿戴奢華的鳳冠霞帔頂著豔紅的蓋頭出來時,“顧止”便急切得伸手牽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