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瑩君被一雙手往河岸推去的同時,她也感到了那雙手開始無力地垂下。
難道河下早伏有人,為救自己而被河水衝走了麼?
除了自己和那囚犯,怎麼還會有人在這兒呢?
莫非是那囚犯?
蕭瑩君心中想不通,卻不能相信就是那卑鄙的囚犯救了她。
然而無論是誰救了她,她都不會眼看著讓那人給河水衝走了。
她生在如意長在如意,當然知道恒河會流入白江,即便一時不死,到時候那人恐怕也沒有多少活命的機會。
所以她被一推之下,不但沒有順勢漂走了,卻反而用她那修長完美的雙腳一纏,把那手的主人纏住了,這才用盡最後的力氣往岸上遊去。
蕭瑩君長在恒河旁的如意縣,水性無疑比郭破要好的多,終是讓她順著流水借力漂到了岸邊。
上了岸,吃力地喘了口氣,這才往她所救的人身上望去。
竟真是那囚犯!
是錯怪了他麼?
隻見郭破還清醒著,那奇異深邃的眼睛也正望向蕭瑩君,道:“你為什麼救我?”
蕭瑩君被他看得先是身子一縮,又倔強地挺了挺胸膛,道:“那是因為你救了我。無論你作的是什麼打算,你救了我,我總不能便眼看著你死了。但你既然犯了事,我也不會因此放你逃了去。”
她說完,見郭破沒答應,順著他那像死魚一般突著的眼看去,隻見自己濕透了的衣衫緊貼著自己那豐滿動人的胴體,體態幾乎是盡顯無遺。
那一覽無遺的、動人的、完美的曲線,絕對能讓世上所有的雄性動物變得瘋狂。
特別是剛才的挺了一下子胸膛時,那胸前的堅挺隻怕更是春guang乍泄,便宜了郭破不少。
更糟糕的是,蕭瑩君那修長的、引以自傲的雙腿已幾乎隻是隔著一塊薄紗似的,以極為羞人的姿態纏在郭破那衣衫盡破的身上。
就像一幅旖ni的chun宮。
蕭瑩君不知哪來的力氣,震天動地地尖叫一聲,罵道:“你這淫……惡賊,快走開了!”她終是沒有將那羞人的名詞說出口來。事實上蕭瑩君從沒想過自己一生之中會遇上這樣的人,而且還這麼的“親蜜”。
郭破心中苦笑:多美麗多淑女的女人都好,尖叫起來都是一個樣的。
但他本非好色之人,除了好酒好醉雞,他還真沒有別的太多的不良嗜好。
更何況,他的心中總是覺得,他的心是早已屬於了另一個人的了。
雖然,他不知道那是誰。
深吸了一口氣,郭破壓下心中的震撼,努力挪動身體。
然而他想動,卻也是動不了。全身骨頭都彷如散了架之餘,身上的氣力也是耗光。
他隻好道:“對不起,可以先等一下再走麼?”
他說得輕鬆,蕭瑩君聽著刺耳,但她總算冷靜了下來,稍稍回複了一下儀態,也知道郭破是耗盡了力氣來救自己的人,隻道:“那好吧,我坐過去。”
她說得倔,卻沒省起自己身上有傷,一動便煞白了俏臉,汗如雨下。
郭破看她這樣子,心中一疼,隻想:郭破呀郭破,你雖是賤,卻莫要被這等豪強小姐看輕了,也莫要忘了那些名門公子是如何的對待於你了。可要為自己掙回一口氣了!
郭破口中“哈哈”一笑,道:“罷了,既然占不了便宜,那還是自己坐著的爽快。
說完,雙手用力往地上一推,強忍著身上的痛楚,身體一翻,終於離開了蕭瑩君雙腿的“糾纏”。
然而兩人還是近,郭破便將手指插入了泥土中,一寸一寸地爬了開去。此處岸邊的泥土雖鬆軟,但郭破的十指本就被長孫聰明踩得幾乎都斷了,這一用力之下便又迸裂出血來。
蕭瑩君看著郭破十指鮮血長流,心下歉然,忍不住道:“好了,夠了。等有力氣時再坐開好了。”
郭破卻隻是不應。
蕭瑩君見他不應,心中愧疚,但也沒再出聲。
她本就是一個安靜的淑女。
待爬了半個時辰,郭破十指都沒了感覺了這才停下。
但是郭破心中又省起,蕭瑩君肩上的箭創還沒有敷上藥的。
回頭一看,隻見蕭瑩君肩膀處的箭頭雖然已被淩魂斷等人救她時拔了,卻是還沒來得及上藥。上得岸來久了,血已漸漸滲透了整個肩膀,臉上也已是全無血色,眼光散渙。
然而受了傷的蕭瑩君卻是越發的美,病態的美,美得讓人心碎、美得讓人憔悴。
郭破眼看蕭瑩君再流下血去必死無疑,不知從哪裏生了一股力氣出來,又循原路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