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的鐵牢房裏一片寂靜!
樂凡柔情似水地注視著龍清川,掩嘴而笑;龍清川板著臉看著吳大財,一言不發;吳大財瞪著雙眼盯著百裏飛,不言不語;百裏飛愣愣地看著神丐,欲言又止;而神丐則是抱著他的酒葫蘆,咕咚咕咚喝上那麼幾大口,然後心滿意足抹了抹嘴,張口欲言,幻盜見狀後充滿了期待,他本以為神丐會開口發話,誰知他又重新抱起了他的寶貝酒葫蘆……
幻盜暴跳如雷,氣得破口大罵,他們這是在集體裝傻充愣嗎?
盡管幻盜指天罵地,從玉皇大帝罵到閻羅王,從不良帥罵到萬事通,甚至是連他豢養的幾隻動物,挨個罵了個遍,但眾人仍舊是沉默不語,隻有樂凡忍不住掩嘴偷笑,而韓盧和其他一眾不良人,倒是幸災樂禍、開心不已。
神丐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幻盜,半晌後,幻盜無奈而又無力地癱在地上。此時的神丐反倒麵露笑容,他確信幻盜哈裏裏是真的生氣了。神丐這才招呼龍清川,指著不良人手上的寶珠說:“這顆避暑招涼珠名貴無比,又是皇宮中的珍寶,即使是幻盜從宮中盜取,他必然會放在隱蔽之地保管,應該不會隨身攜帶。”
幻盜哈裏裏連忙點頭表示讚同,龍清川也點頭表示讚同,然後他說出自己的疑問:“就這件事而言,幻盜講的是實話,這顆所謂的避暑招涼珠,應該是不良帥栽贓給他,隻是不知大帥的動機是什麼?不過更重要的是,不良帥又是從哪兒弄來這顆寶珠?”
百裏飛鼻子裏“哼”了兩聲,雙拳狠狠地砸向牆壁,臉上露出極度憤懣的神情。
百裏飛對不良帥武飛羽沒有一點好感,當初他阿爹百裏風跟不良帥比武時,被卑鄙的不良帥在酒裏下毒,導致百裏風輸掉兩人之間的決鬥。每當百裏風和到訪的江湖人士談到此事,在旁陪同的百裏飛總是義憤填膺,他暗暗發誓,他百裏飛一定要拿回屬於百裏家的榮譽。
百裏飛的一舉一動,神丐真真切切地看在眼裏,心裏也清楚此間的緣由,隻是此刻他已顧不上百裏飛的情緒。神丐看了可憐的幻盜一眼,拉著龍清川說:“毋庸置疑,這肯定是不良帥栽贓給幻盜,至於動機嗎……”
龍清川低頭閉眼思索再三,不良帥如此行事的目的隻有一個:還是拿幻盜當替死鬼,絕不會有第二個目的。
神丐說話點到為止,龍清川微微點頭,兩人彼此心意默契,就連幻盜哈裏裏也是心知肚明,不良帥應該是拿他當替死鬼了。
樂凡和吳大財兩人滿臉疑惑,他們不知神丐和龍清川打的什麼啞謎,兩人連連追問,為什麼是不良帥栽贓給幻盜?
龍清川指著幻盜說:“首先從常理來看,幻盜在關入這間鐵牢房時,已經被不良人搜過身,沒有理由在過了一晚後,不良帥還要重新搜身。”
“是的,”神丐表示同意,“而且搜身這種事,應該不會讓不良帥動手。”神丐轉身看了看在旁默不作聲的韓盧,韓盧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當時,不良人將幻盜腰帶上的囊袋仔細搜過,但是沒有搜查過他的靴子。”龍清川繼續說,“可巧了,不良帥竟能從幻盜的靴子裏搜出寶珠?問題是,誰會把圓圓的寶珠放在靴子裏?這根本不能正常走路,再說了,不良人在抓捕幻盜之時,他的走路姿勢都很正常。”
“是啊,是啊!”幻盜在一旁隨聲附和,然後不失時機地站到龍清川身旁,伸出大拇指極力稱讚龍清川。吳大財和樂凡同時上前又將幻盜擠開,他們還對神仙索之事耿耿於懷。
“正常情況下,這顆寶珠應該出現在囊袋裏才比較合理?為什麼不良帥會在幻盜的靴子裏搜出來?”龍清川反問
“為什麼?”吳大財不解。
“你們真笨。”百裏飛在旁不耐煩地說,“因為不良人在第一次搜身時,在囊袋裏沒有搜到寶珠,所以要想栽贓嫁禍,就不能把寶珠放在囊袋裏,故而不良帥放在沒有搜過的靴子裏——這雖然不符邏輯,但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事情的經過能夠推斷出來,他們也清楚用避暑招涼珠栽贓幻盜的目的,但這顆寶珠可是宮裏的珍寶,不良帥從哪兒得到這顆名貴的避暑招涼珠?
此刻的幻盜六神無主,他不斷張口痛斥不良帥的無恥,爾後,又指責龍清川等人言而無信,未能幫他沉冤昭雪。
樂凡半眨眼扮了個鬼臉,笑嘻嘻地責備幻盜:“可你也沒教我們神仙索啊!”那幻盜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卻又無計可施。
幻盜終於罵夠了,將頭扭到一邊,不再理會眾人。任憑怎麼威嚇、哄騙,幻盜均是閉著眼睛,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龍清川對樂凡使了個眼色,樂凡心領神會,再次抓住那五色金翅鳥,在幻盜麵前左右晃悠:“再不說話,就把這隻破鳥身上的羽毛全部拔光,讓你的金翅鳥變成一隻禿雞。”
也許這隻金翅鳥是幻盜的弱點,他幾乎用哀求的口氣求饒:“放開我的神鳥,它可是聖人皇帝禦賜的神鳥,求求你們高抬貴手。”
“讓你交代內中實情,就那麼難嗎?”神丐問,“皇宮花園的紅色鳥屎粒,又是怎麼回事?”
“實情就是——我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