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絲玉縷衣,真的不是你幻盜所盜?”
“不是,不是,肯定不是。”幻盜舉手發誓。
“那你在星雲棋坊看到不良人時,為什麼要奪路而逃?這可不像你幻盜的行事風格啊!”
“這個,哎,有些事情,真的是死都不能說,隨你們的便吧。”幻盜生無可戀地說。
龍清川暗中很是奇怪,死都不能說,換個說法,是不是說了就是死!
盡管避暑招涼珠是不良帥用來陷害幻盜,但這幻盜身上也有很多的疑點:他怎麼知道宮中丟失了很多珍寶?他跟棋坊掌櫃又是何關係,為何掌櫃要掩護他逃跑?皇宮花園中的百色鳥屎粒又做何解?還有,這幻盜到底得罪了誰,還有另一波人雇凶殺他?
龍清川斷定,這幻盜身上必然還有其他秘密,於是他又給樂凡使了個眼色。
樂凡勒住金翅鳥的脖子,輕輕撫摸著金翅鳥的羽毛,然後嬉笑道:“我看這破鳥也不吃花朵,也不會說人話,還自吹為禦賜神鳥,哼,我看明明就是一隻普通的鳥。”
“就是就是,把毛扒光了就跟普通的鳥一樣。”吳大財舔了舔嘴,“就是不知烤出來是什麼滋味?”
樂凡莞爾一笑,對幻盜說:“要不要打個賭,你猜我會不會把這破鳥的毛全部拔光?”幻盜才不會傻到跟她打賭,對他來說,這可是個必輸的賭局。
樂凡和吳大財一唱一和,他們決定將金翅鳥的羽毛全部拔光,那幻盜終於忍無可忍,大聲斥責:“你們把它的羽毛全部拔光,這破鳥還不得疼死,你們兩個怎能如此殘忍?”幻盜一時情急,不小心將他的神鳥也稱呼為破鳥。
神丐適時地上前規勸:“老夥計,趕緊交待吧,老叫花我看看能不能幫你求個情?”
幻盜一臉苦笑,愣愣地看著他的金翅鳥後,猶豫了半天後,最後狠狠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真的沒有偷冰絲玉縷衣,以及那顆陷害我的避暑招涼珠。不過我倒可以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一個我無意中偷聽來的秘密,興許跟你們追查的冰絲玉縷衣有關,但我有個前提條件——”
對於幻盜這種江湖上的貫盜,不良人就怕他閉口不言,拒不交代,因為這些人的作案手法隱秘,很難抓到他們作案的破綻,而且他們的心理素質相對來說比較過硬,不良人也很難撬開他們的嘴。但既然幻盜能主動開口提條件,就說明雙方還有協商的餘地,那事情可能就好辦多了。
幻盜所提到的條件是:不良人把呂三箭抓起來關入大牢,然後放了他幻盜,之後,他就會說出對不良人破案有幫助的秘密。
但是神丐不解,問:“呂三箭隻是江湖中的草莽殺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我們想知道,背後要殺你的人究竟是誰?”
幻盜疑惑地搖搖頭,緩緩而說:“事實上,我還真的不清楚這背手的主使者。我哈裏裏除了偶爾順手牽羊、拿些意外之財外,並不會做其他的缺德事。雖說我哈裏裏的江湖名聲不大好,但你們可曾聽說我哈裏裏欺壓貧弱、殺人越貨?”
“這倒沒有。”神丐肯定地同意幻盜的說辭。
“我敢肯定,在江湖上我哈裏裏並沒有仇家,即使有那麼幾家鬧些小矛盾,還不至於要我幻盜的性命。”幻盜如是說。
“你順手牽羊的都是別人家的珍寶,你奪走了人家心頭肉,人家豈會讓你安生?”龍清川問。
“你們也太小瞧我哈裏裏了,”幻盜語氣開始變得激昂,“我行事一向小心謹慎,從來不留下任何痕跡,他們根本不知是我所為,又怎會想方設法來對付我?”
幻盜得意地指著韓盧等不良人說:“實話實說,我哈裏裏可不是吹牛,不良人早就要把我送到刑部審判,可惜他們隻知曉我的惡行,卻拿不到我作惡的證據,嘿嘿……”
幻盜如此之說,不是當眾打他們不良人的臉麵嗎?一眾不良人忍無可忍,個個義憤填膺,正欲出手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幻盜時,龍清川又出言相問:“皇宮花園裏落下的紅色鳥屎粒,難道也算是行事謹慎?”
幻盜唉聲地搖搖頭:“哎,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你們先幫我解除呂三箭的威脅,剩下的——一切都好商量!”。
神丐當即應允:“好,我們會抓到呂三箭。”
“好!鐵拳神丐一言九鼎,我信你!”幻盜伸出右手欲與神丐擊掌,可沒得到神丐的回應。
當不良帥再次回到鐵牢房時,在神丐等人的詢問下,不良帥將神丐幾人請出牢房,並告知冤枉幻盜的內情。
原來,不良帥多年的追蹤、緝捕罪人的經驗,讓他及早發現了金吾衛的跟蹤。不良人和金吾衛一向進水不犯河水,此事當中必有極大的因緣。不良帥自查後,發現掛在腰帶上的囊袋裏,莫名其妙地多了顆綠色珠子——他認得這是宮中的避暑招涼珠。
不良帥是何等機敏之人,他立即反應過來是被人栽贓陷害了。由於事態緊急,他已來不及妥善處理,要是被金吾衛搜到那可就百口難辯了。於是他急中生智,借搜查幻盜之機栽贓給幻盜,這樣——他自身既能脫險,還能以此要挾幻盜,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