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清川和吳大財兩人很是識趣,互相指著對方給苦頭陀做了介紹,吳大財不耐煩地說道:“廢話少說,直接開打吧。”
苦頭陀仔細瞧了幾人一眼,躊躇猶豫了半天,似乎很為難。
“難道你不想殺了我們領賞金?”吳大財不解地問。
“哪裏——鄙人做夢都想啊,可惜啊,這有違鄙人學武的原則。”苦頭陀無奈地解釋。
“哦?你學武還有原則,難道是懲強扶弱嗎?”吳大財內心非常地好奇。
苦頭陀抱拳說道:“唉,鄙人學武時師傅曾讓我立過誓,一不打叫花子,二不打出家人,三不打病夫,四不打女子。你看看你們幾人,要麼是出家的道士,要麼是叫花子,要麼是病夫,要麼是女人,哎——這讓鄙人很為難啊。”
吳大財四處瞧瞧,他師父神丐和崤山四雄在後護著段氏的馬車,此刻隻剩下嘻哈道人、龍清川,樂凡,還有他吳大財未加入搏鬥。
嘻哈道人是出家人,龍清川是病殃殃的病夫,樂凡是個女子,而他吳大財又是一身乞丐裝,故而苦頭陀才有此困惑。
吳大財哈哈一笑:“盜亦有道啊,看不出,你還蠻有原則,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打了,你回去吧。”
那苦頭陀可不甘心,他摸著腦殼在原地轉了幾圈,猛地一抬頭,大聲驚呼:“有了。”
爾後,那苦頭陀忙將身上的錢袋子取下,同步取下腰間的一塊精美玉佩,然後將錢袋連同玉佩一起塞到吳大財手上。
吳大財陡然間得到一筆意外之財,他愣了愣神,爾後對苦頭陀嬉笑著說:“我們萍水相逢而已,又何必多禮了?可惜我吳大財身無長物,也沒錢財回禮,多不好意思啊?”
吳大財口中樂嗬嗬地說著笑著,但他卻沒收下苦頭陀的錢財,因為他心中清楚:意外之財要不得,這苦頭陀指不定逼著什麼壞心思了。
龍清川淺笑一聲,好心地提醒:“吳大財,你多慮了,準備幹架吧。”
“為什麼?”吳大財不解,“他這人不打乞丐。”
苦頭陀咧嘴奸笑:“錢袋子裏有幾塊碎金塊和一些通寶,那塊玉佩也值個五兩金子,如此一來,你吳大財就不是乞丐,而是個有錢的小財主了,嘿嘿……那鄙人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揍你了。”
吳大財終於明白苦頭陀為何要給他錢財,他當即要將錢袋子和玉佩扔了,可轉念一想,既然遲早要與他們幹架,又何必跟錢財過不去了?
於是,他將錢袋子和玉佩交給樂凡保管,提起镔鐵棍挺身而出:“閣下恐怕多慮了,我吳大財是隻瞌睡的老虎,而不是人人可欺的病貓,這瞌睡的老虎要是發威了,你得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吳大財停頓片刻,眼珠轉了兩圈,詭笑著說:“嗯……看在你孝敬我吳大財的份上,我就讓你三招吧,先說好,隻讓三招。”
吳大財話畢,趁著苦頭陀臉上笑意還未褪去,運足氣力,提起镔鐵棍便向苦頭陀頭上砸去。苦頭陀措手不及,慌不急慌地閃到一側,差點被吳大財一棍砸破腦袋。
躲過一擊後的苦頭陀怒聲嗬斥:“哎,臭小子,你不是讓鄙人三招嗎,你這張破嘴——怎麼能出爾反爾?這哪裏是你們正人君子的所作所為!”
“是啊,”吳大財一臉壞笑,“我又沒說讓第一招。我跟你說啊,人要知足,要是你遇上龍小子那張嘴,保管你乖乖地跪地並奉上所有財產,哎,哎,跟龍小子相比,我吳大財可算是難得一見的正人君子。”
苦頭陀怒意未消,不再與吳大財多言,於是他帶著全身的怒火,舉起五十斤重的月牙鏟,狠狠地砸向吳大財……吳大財也不甘示弱,掄起镔鐵棍迎頭而上。
這兩人使用的都是重兵器,吳大財的镔鐵棍猶如一條銀色的閃電,帶著不可思議的力量砸向苦頭陀,而苦頭陀則穩如泰山,雙臂舉起月牙鏟,穩穩地接下吳大財的雷霆一擊……這兩人的力量足以撼天動地,他們的攻擊和防禦如同狂風驟雨般猛烈,兵器碰撞出的震耳欲聾聲令人心驚膽寒。
龍清川觀看了場上幾撥人的纏鬥,暗中歎氣:雖然達奚盈盈劍法精妙,但她跟公母怪之間的爭鬥,明顯稍遜一籌;大力士與鬼詩人兩幫人之間的纏鬥,平分秋色,雙方間誰都不能速戰速決;而豐年玉這兩位少年俠士身上汗如雨下,他們與鐵算盤之間的較量,幾乎沒有勝算;吳大財與苦頭陀酣戰正濃,一時難分勝負。
無論是鬼詩人,鐵算盤,泥菩薩,公母怪,還是苦頭陀,這些人均是江湖中最頂層的高手,他們平常很少在江湖上露麵,如今卻能不約而同地在同一時段殺向眾豪傑,天下間哪有這麼巧合是事?
所以,他們並不是散漫一團、各自為戰,絕對是有組織的攻擊!這背後,定是有人在有序地組織協調。
更讓龍清川擔心的是,目前這些豪傑還能勉強應付這些殺手,但無影門肯定不會打無把握的仗,也許他們的頂級殺手還未出場。如若是他龍清川謀劃,一定會安排他們在眾豪傑最虛弱之時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