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心擺擺手道:“哪裏!哪裏!隻是見你一人飲酒,隨口說一句酸文。”說著已經拿了一個碗,坐在了無憂旁邊。
角落桌上鼻涕蟲與問道聊的不亦樂乎,此時也將眼神看向無憂與韋心。
無憂給韋心倒了一碗酒道:“嚐嚐?”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韋心端起碗,聞了聞碗中的樹苗酒道:“有一年,天機閣卜了一卦,雲似丘陵樹成蔭,劍意聚會現洞天。一朝天降麒麟子,烽火狼煙九州亂。後來掌教令我每年都要來樹苗鎮一趟,觀察卦象上所說的造化吧。直到我見到了你,就覺得麒麟子已經現世。後來遇到問道道友後,才知道你是天庭共主轉世之身。卦象成真,回去後掌教與龍象寺、空心寺、天機閣一直推演,才知道劍域當年進入了洞天福地,而這個地方就是樹苗鎮。與你說這麼多,沒別的意思,隻想結善緣,即是麒麟子,未來登天路自有你一份。”說完韋心幹了手裏的酒,樹苗酒的烈,也讓這位練虛境強者皺眉不已。
無憂沒有說話,拿起碗輕輕抿了一口樹苗酒,認真回味著烈酒。
幾十裏外,一個蓬頭垢麵的少年,用路邊撿來的破布條,把已經開線到小腿的褲腳紮了紮。
長歎一聲道:“師父說的造化在哪裏啊,除了看了一場聖境強者的戰鬥,一件寶貝都沒有撈到。名門大派都走完了,就連散修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早知道這個師父不靠譜,應該換一個,人家的師父都是管吃管住,我呢?直接就是散養,生死看淡。”
發著牢騷的小二吐掉嘴裏的幹草道:“要不再去看看?說不定什麼司徒的,被那隻蛤蟆打的屁滾尿流,保不齊身上有絕世功法,被我踩狗屎運撿到,那真是床單做尿布——豪氣。”
做著白日美夢,小二朝著樹苗鎮禦風而去。
韋心見無憂沒有說話,隻是呡著碗裏的樹苗酒,有些不滿道:“差點忘了如今你貴為天主,我這身份確實不夠看了。”
無憂無奈道:“韋殿主我隻是在想何德何能讓皇朝高看一眼,如今我還未到聚丹境,想讓我死的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了。寧安國覆滅隻是一種警告,也是對我道心的試探,後麵的手段恐怕比之前的有過之而無不及。至於韋殿主說的善緣,大概會落空吧。”
韋心眼放精光,心中暗道:“還是我小瞧了天庭共主,看來已經知道了針對他的脈絡。”
“不愧是天主,既然已經抓住一條線,看來是我等多慮了,有你在天庭定會更上一層樓。”韋心由衷的佩服道。
無憂緩緩又給韋心倒滿一碗酒道:“若說緣分,早在你是賣貨郎之時就已經有了,至於善不善你我心裏自有杆秤。有時候刻意的善緣,最後不一定就真善了。”說完用碗碰了碰韋心的酒碗。
兩人一飲而盡!
鼻涕蟲一直看著無憂,自從回來後這個兄弟變得太陌生了,難道被轉世之身奪舍了?一想到此處鼻涕蟲汗毛倒立,一股冷汗奧秘天靈蓋緩緩流下。
問道被鼻涕蟲這樣子嚇了一跳,問道:“什麼情況?病了?”
鼻涕蟲僵在那裏,人家都是自己人……
“沒事,練功出了點岔子,一會就好了。”鼻涕蟲不自然道。
在櫃台慵懶爬著的問仙,手裏把玩著普通的酒杯。突然道:“有人來這邊了。”
卸刀酒館幾人頓時擴散神識,探查到來人。
鼻涕蟲道:“一個乞丐,要飯要到這裏來了?”
問道搖頭道:“是修士,不知用什麼秘法,隔絕了修為,開海境大後期實力。”
無憂看向韋心,韋心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認識這號人物。
小二本來是去東嶽山,路過樹苗鎮才看到,當時大戰已經將這裏毀的不成樣子了,可此時出現一個完好無損的建築。臨時決定先去看看,是不是有高手在這裏。
“卸刀酒館,嗯,名字起的不錯,就不知道這酒怎麼樣了。”小二嘀咕道。
小二走進酒館,首先看到了櫃台裏坐著一位仙女,雖然麵若冰霜,可那種美絕對是驚豔。
一個胖子,一個道士,一個老人,一個老成持重的年輕人。
奇怪,真的奇怪。這裏做生意,不是三天餓九頓?
小二坐在離門口不遠的桌子旁道:“把你們這裏的好酒好肉都上來,不差錢。”說著幾顆碎銀子丟在桌子上。
韋心、問道、問仙都沒有動。
無憂起身笑道:“少俠稍等馬上就好。”說著起身拿酒去了。
鼻涕蟲見狀跑去廚房去準備,老兩樣,花生米,醃筍。
無憂拿上了一壇樹苗酒,邊打開泥封邊道:“此酒比較烈,少俠慢飲。”
鼻涕蟲這時也端著花生米,醃筍放在桌子上,看了看邋遢少年,沒有說話回到之前的座位上。
小二瞅著桌子上的花生米和醃筍問道:“沒肉?就這兩樣?是不是寒酸了點。”
無憂還沒說話,櫃台的問仙厲聲道:“愛吃不吃,不吃滾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