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年沒說話,池韻覺得謝允年的沉默實在讓她有點自討沒趣,幹脆也靠在樹根邊閉目養神。
誰知白天被人陷害,晚上跑路,池韻歇著歇著便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池韻好似聽見一聲歎息,還有人說話,但她太困了,根本醒不過來。
若是那些人過來了,謝允年應該會叫醒她吧。
“唉…”
“夫人為何…在這種時候也睡得著啊?”
謝允年有些無奈的輕歎,將人往裏麵推了推,自己探出了身。
正巧麵前的灌木叢一動,從裏麵探出個黑衣人出來。
黑衣人心上一喜,大喊“在……”
隻是他剛張嘴還未發出音節,便仰麵倒下了。
若此時池韻從睡夢中醒來,便能看見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夫君,隨意投了根金簪過去,那金簪如箭一般直插入黑衣人的口中,透骨而出。
謝允年不緊不慢的走過去,指尖稍稍用力,便將簪子拔了出來。
尋了塊黑衣人身上幹淨的地方,將簪子仔細擦了個幹淨。
又將黑衣人拖回剛剛那個灌木叢中,才一臉淡定的回到池韻身邊,俯身撈起女子散亂的頭發,將簪子輕輕簪入她散亂的發髻中。
“你若早些離開,也省的我辛苦做戲。”
謝允年語氣淡漠的給池韻清理著臉上的泥水,仿佛殺人這事他已做了千千萬萬遍。
池韻不知道謝允年悄無聲息的便解決了麻煩,她甚至夢到自己回了現代,把那個壓榨她的禿頭老板揍了個痛快。
為此謝允年還挨了她一拳。
雨已經停了,謝允年無奈的接過池韻的拳,握在自己掌中相依而眠。
第二日天蒙蒙亮,池韻一是被家丁的呼喊聲吵醒,二是被謝允年身上的體溫燙醒的,他燒的厲害。
他身上的外衣不知何時被披到了她的身上。
池韻趕忙跑出去給家丁報位置,要快點回去醫治,別把人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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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韻在床邊守了謝允年三日,才見他醒過來,人畢竟是因為她病倒的,人要知恩圖報。
女子握著他的手在床邊睡的香甜,謝允年心下一動,企圖用另一隻手撥去她耳邊的碎發,後知後覺自己在幹什麼時又縮回了手。
“你醒啦!”
恰巧這時池韻醒了過來,見謝允年醒了連忙喚小桃把藥房溫著的藥送來。
謝允年見那黑漆漆的一碗藥難得皺了皺眉頭,滿臉寫著拒絕。
“害怕喝藥?”
池韻有些好笑的看他,哈哈,握住你一個把柄了吧?
以後若是你想殺我,我便跟世人說堂堂攝政王竟然怕喝藥。
謝允年見池韻用一副看不起他的眼神望他,一時也有了勝負欲,端起藥便一口悶了個幹淨。
苦的皺眉時池韻便眼疾手快的往他嘴裏塞了顆蜜餞。
“這是近日來我嚐過最甜的,你含一會,便不苦了。”
“好。”謝允年慢慢舒展了眉頭,語氣溫順的回應。
又見池韻分明在忍著笑,一時有些羞惱,
“夫人笑我?”
“沒有,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罷了。”
池韻也不知生了病的謝允年如此軟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