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乏了,夫人也去歇息吧。”
謝允年賭氣般鑽回了被窩,隻留給池韻一個後腦勺。
“我偏不去,偏要在這守著你。”
池韻笑著逗他。
聽了池韻話的謝允年悄悄勾起了唇角又極快的壓了下去,臉色高冷的轉過了身,
“這是夫人說的,可不是我逼著你留下的。”
說著伸手上前把池韻的手拉過來又緊了緊。
池韻內心腹誹:就算我執意要走你又能拿我如何?
“對,是我自己偏要留下的,躺著好好休息,別扯了傷口。”
池韻起身給謝允年又掖了掖被角,坐下趴在床邊看著他。
“等我醒時,娘子還在嗎?”
謝允年抬眸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在的。”
池韻不知怎的一陣心疼,柔聲應著他。
聽見池韻的回應謝允年這才安心閉了眼,手還握著她不放。
池韻托著腮細細打量他:青絲如墨,膚如玉,眉如黛,挺鼻薄唇,絕色傾城當如是了。
此刻閉著眼顯的格外乖巧,到底才是個十九歲的少年郎啊。
若他從小家庭和美,平安長大,此刻應是個溫柔儒雅,舉止有禮的人呢,還是個灑脫肆意,風度翩翩的人呢?
總之不該如現在這般活的小心翼翼,謹小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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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允年醒來時,下意識往床邊望,沒看見人。
身上氣息突變,滿眼陰鬱與瘋狂。
你騙我,阿韻。
池韻進來時便感覺到了房間裏的低氣壓,謝允年見她進來了索性轉過了身,又給了她一個後腦勺。
池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生個病脾氣怎麼也越生越大?
“你何時醒的?誰惹你不高興了?”
池韻將手裏的托盤放在桌上,伸出手戳了戳謝允年。
“夫人去了哪?”從被子裏傳來的男聲悶悶的。
“我想你醒來會餓,給你弄了點吃食過來。”池韻耐心解釋,她不跟生病的小孩一般見識,她在現代也是個二十六的人了,雖然這具身體的年齡才十八。
“這些事情下人也會做。”
謝允年依舊不依不饒,生個病倒讓他學會了得寸進尺,無理取鬧。
“我親自去看著,放心些。”
謝允年聽了池韻的話身子動了動,但還是不給池韻正臉看。
池韻也沒了耐心,沉聲喊他,
“謝允年!”
“你答應了的我醒時你便在的,夫人騙我!”
騙子,都是騙子。
因為池韻第一次喊了他的全名,謝允年有些沒由來的心慌,憤憤的轉了身,委屈的看著池韻。
池韻看著謝允年兩眼濕漉漉的也慌了,凶人還把人凶哭了。
“我答應你的事沒做到是我的錯。”
“可我也是因為別人給你做吃食我不放心,才親自去盯著的不是?”
暗殺他們的人還沒查到,池韻不確定是哪家的手筆,所以自家人也要萬分提防。
池韻靠近床邊抬手輕輕揩去男子眼角的濕潤,柔聲解釋。
謝允年被池韻的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如此無理取鬧了,有些羞的偏過臉去不讓她擦。
池韻卻認為謝允年還在鬧脾氣不願理她,又看見他耳朵紅了個遍,才知曉這是羞的。
“餓了嗎?起來吃點東西。”
池韻適時的給了台階,謝允年有眼力見兒的順坡下了。
慢慢把人扶起來,池韻才端過盛粥的碗。
“我胳膊疼。”
話外音是他自己吃不了飯。
池韻好笑的看著謝允年的傲嬌模樣,小樣,她一個二十六的新新人類還鬥不過一個不滿二十的臭弟弟。
“我知道,我喂你。”